当时帕沙明白艾沙话中之意,稍有震惊,却不很以为然:“怎知不是仿制?”
艾沙道:“此人与们通三年信,他确是时惊鸿府中之人,也确是给们提供许多讯息。”
帕沙不屑:“就算他当真是王之遗珠,个私生子,能有何作为?”
时至今日,帕沙仍记得艾沙亮着眼睛:“私生子,也能做们青云梯。”
“青云梯”三字,在帕沙脑中回响。
帕沙绿眼珠斜,嘴角勾出点冷冷笑来。
副将想通,立时道:“那属下这便去写信,要吴将军点好兵马,做好万全准备,待扶绥弹尽粮绝,再去驰援。”
帕沙微微颔首,欣慰于他开窍:“去办吧。”
走至帐前,副将犹豫番,回过头来:“将军,说这许多,属下仍有事不明。……您为何这信任个中原人?”
帕沙不言,只挥挥手,叫他出去。
“扶绥河不过条支流,如今春至不久,水量不大,若北府军设计,截断水流,扶绥城内水源断流,只靠几口井渠,又能支撑多久?”
副将意识到事态严重,总算松口气:“将军以为们该如何?是否应该将此事禀告给铁木尔将军?”
帕沙摆摆手:“艾沙身死,擅自回城处理他身后事,已经叫铁木尔对生出不满。再说,这些年为他送多少功勋,也该让们自己人受些益处。”
“可没有铁木尔将军手令,们不能私自调兵……”
“你刚才不是说吗?”帕沙偏绿色眼睛转,显出几分狼似狡诈,“吴宜春运粮军刚离开不久。”
彼时,他嘲笑艾沙太过信任褚子陵,但几年过去,他也早在无形中,把褚子陵当成把好梯子。
细想番,褚子陵岂不也是这样?
既然是彼此利用,那便用利益说话罢。
正如艾沙曾经所言,褚子陵帮他们这多,为何会无故毒死艾沙,
副将领军令,默然告退。
帕沙抚平羊皮地图卷角,想起两年前,艾沙珍之重之地捧到自己眼前那张纸。
那是块拓印上玉佩痕迹。
印记鲜红分明,上面是南疆王才能使用鹰标。
他兴奋道:“你可知这是从哪里来?……你记得褚子陵吗?总为们传递消息那个中原人?据他说,此物是他生父留给他生母纪念之物。”
副将蹙眉:“吴将军……运粮军虽有五千之众;但论战力,咱们营中将士足可以敌二。”
“再加上被围困扶绥两千精兵呢?”帕沙放下信,双手按在地图边缘,“北府军此行是秘密奔袭,打就是个措手不及,他们也不会真调大军,攻打区区座小城,如今他们战术被们所知,秘密便成个笑话。”
他吐出口气:“用最好马,给吴将军送信。告诉他,他不必再成天与粮草作伴,立功机会来。以扶绥两千军为主战力,他们不必太费心力,只需从旁作辅,内外合攻,便是大功件。”
“最重要是……”他继续道,“那十三皇子有可能前来督战,毕竟这战是打给他看。他若是能抓那狗崽子,无论生死,那他便脚上青云梯。”
副将多嘴问句:“以信件送出时间,北府军该是刚刚开拔。那为何不直接送信至扶绥,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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