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书不大自信,看眼褚子陵,结结巴巴道:“们……真能在五日内破城吗?若是城中兵士因着缺水,鱼死网破,冲出城来决死战……”
池小池不言,笑着转看褚子陵。
褚子陵也觉得好笑:“阿书,北府军不是酒囊饭袋,南疆人也不过是两肩挑颅,何必长他人志气?两千对三千,哪有战不过道理?
李邺书仍捂着不给看:“公子说此事涉及机密,只让人参悟,不让同外人说,也不叫问外人。”
褚子陵逗他:“你看不就是扶绥地图?此计是公子所设,从旁协助,对而言有何机密可言?再说,又非是外人。”
没想到李邺书不吃他这套,护食地捂着地图绕到沙盘另侧,认真道:“你怎样说,也不会给你看。以前也从未过问过公子交给你战策。”
褚子陵愣半晌,回过神来后好气又好笑。
……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池小池已先行来到此处安营。
奔波至此花整整半日,来便又安排许多事务,如今池小池已困倦得狠,不及回房,就在间临时开辟出、当做指挥所府邸正厅,撑着脑袋睡着。
褚子陵入室斟茶,看见李邺书坐在公子下位,皱着眉头,手持张地图,对着张沙盘思考。
褚子陵把茶放下,问:“你在看什?”
李邺书嘘声,确定他没有吵醒打盹公子,才道:“小声些,公子累极。”
白白断自己培植近十年势力?
没有道理。
信是能被替换,或许是哪个仇恨艾沙小妾或奴隶做也说不定。
最糟情形,也不过是时家发现有人在向外传递讯息,拦截下信鸽,借他之手,反将军,铲除收信之人,却没能查到送信之人是谁。
那褚子陵心思细密,右手写手漂亮蝇头小楷,左手却能仿时停云潇洒行云字迹,且从不以左手之字示人。而那时小公子字听闻在望城是绝,常有人临帖模仿,时停云又信赖他身边之人,想必是没有怀疑到褚子陵身上来,否则此等国贼,定会立时杀之,哪有继续留在身侧之理?
李邺书脚步声似是惊上位之人,池小池醒过来,揉揉眼睛,坦然地饮下褚子陵刚刚端上热茶。
褚子陵在旁笑道:“公子,好消息,城中存放信哨仓库已经被死士渗进去,信哨事前被浇水,全成哑炮。”
池小池点点头。
李邺书却道:“可……公子,觉得这次攻打扶绥,略有不妥……”
池小池放下茶盅,耐心问他:“如何不妥?”
褚子陵嘴角微微撇。
当真是小厮眼界,小题大做,在军营之中,这等劳碌算得什?
他俯身欲看李邺书手中地图。
李邺书却将地图敛起,本正经道:“不可。这是公子交给。”
褚子陵意外地看着他:“公子允参议军中之事,你忘?”
帕沙将羊皮地图慢慢卷好,绿色眼睛里闪着石头般冷泽。
……退万步说,褚子陵意图与身份当真被时停云发现,此番通风报信,意在调自己所部之兵去送死,也是烂棋步。
他不会妄动,哪怕要送死,也是吴宜春去。
端看事态如何发展吧。
与此同时,在距扶绥五十里外处小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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