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衡沉吟片刻,便无奈地叹口气:“……这盘认负。”
时停云
帕沙道:“……彼时,要让整条苍江,变成条火江。要那火光,烧得南疆王宫里都看得见。”
与此同时,在江对岸。
坐在山崖上时停云,将口中吃净酸梅核滤出,扬手抛至江中。
江面宽阔,浪急风大,尽管他膂力过人,小小话梅核落入江水中,仍是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汹涌江涛毫无停顿,从时停云和严元衡脚下滔滔流过。
副将道:“没错。中原狗子就是这般爱玩弄心术。”
“玩弄心术好啊,就怕他们玩弄不好,反受其累。”帕沙道,“突袭战术,利用内探干扰视听,故布疑云;再辅以侧击战术,不过是想要等分兵而战。细细论来,这时家小狗子倒是很有几分小聪明。可他忘兵家最讲究避实就虚,他玩这样套实实虚虚,反成自戕。……陆上防御做得如何?”
副将:“陆上防御之事请将军放心,属下计算得清清楚楚,北府军此次能调动人马,最多也只有三万人。们归宁地处江中地带,有精兵三万;长陵在江之上游,有万五;稻城居下游,也有两万精兵,哪怕北府军倾巢出动,们亦是无惧。们主要兵力已经秘密向归宁方向前进,所有探子都放出去,日夜监视,时刻回报。”
帕沙点点头。
副将又说:“属下今次来,是想请教将军,江防要如何布置?”
帕沙是志在必得。
数日后傍晚,他在苍江沿岸走两圈,在扑面而来浪潮湿气间听着探子回报。
探子道:“有消息说,中原人早在三月前就开始造船,花高价征集懂造船木匠与铁匠,听说造都是坚船、大船……”
帕沙哂笑,将颗小石子踹入滚滚江水之中。
待探子退下,旁副将走上来,也是副然于胸模样。
二人穿着寻常百姓衣服,身后还有两头牛在低头吃草,远远看去,像两个年轻牧牛人,在山顶闲坐吹风。
而他们实则在观察前线。
时停云又拈枚酸梅送入口中:“象5进3。”
严元衡:“马6退7。”
时停云不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防绝不可弃。”
帕沙虽然蔑视中原之人,但也绝不至于自大忘形。
他斩钉截铁道:“他们既然趁兴而来,岂能叫他们败兴而归?选二十艘铺好稻草空船,泼上火油,选三百名懂水性士兵驾船相迎,鼓噪呐喊,待驶到近旁,等他们避无可避,船上人便点起火来,潜入水底,游回岸上。岸上备好充足火油,以资火箭之用。”
他俯身捡起块石头,发力扔至江中。
石头溅起浪花迅速被江涛吞没。
帕沙:“明白?”
副将:“属下明白。北府军这是做给们看呢。”
帕沙笑道:“若是真要渡江正面硬撼,又何必这样大张旗鼓,四处宣扬,像是生怕们不知道他们会把主力都集中在江边,来场轰轰烈烈江战似。”
副将:“那……?”
“台子搭好,戏就算再假模假式,也该好好唱上段。”帕沙道,“想,北府军定会选个顺风势日子,趁夜渡江。若是那时停云,会将声势做得越大越好,甚至诱导长陵与稻城出兵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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