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康阳思索阵,笑,“是,‘回’南疆,从今以后,南疆艾沙府,便是你家。你以前在中原做奴,做段时间参军,也是享过福,现如今要做回老本行,不知感触如何?”
“……什老本行?”褚子陵心中不妙预感愈来愈浓,“艾沙跟你说过什?”
康阳道:“艾沙副将托转告你,你既然爱做奴,他便恩赏你,做生世奴。”
艾沙?……副将?
褚子陵张口结舌阵,终是意识到,情况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和谈队伍沿苍江路行去,耳闻浪涛声声,离北府军主营远,马背上褚子陵动动酸痛身子,道:“可以。既已走远,便松开吧。”
负责押运他和谈队伍面面相觑阵,嗤笑起来。
褚子陵被绑得着实不舒服,皱皱眉:“康阳何在?”
康阳驭马而来,单手扯去他头上黑布。
乍然亮起晨光刺痛褚子陵眼皮,他颇不适应地眯眼,待能睁开眼时,他挪动下绑得发麻手臂,想,或许是艾沙未曾告知旁人自己皇子身份,只有康阳人知晓。因此,他离康阳近些,低声道:“艾沙现状如何?”
邺书来,二话不说,揪住他便是阵痛打,下手竟比时停云还狠上几分,要不是外面守戍亲卫听出声音不对,褚子陵怕是会被他生生打死。
眼见李邺书红眼睛,犹自踢打不休,声音里都带发狠哭腔,名人高马大亲卫索性将他扛在肩上,送出去找时少将军。
这下褚子陵伤上加伤,喝水都反胃呕吐。
偏那李邺书像是惦记上他般,有空便要翻窗来揍他,甚至还带刀来,每次都是以被亲卫生生架出去作结。
褚子陵过得狼狈,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不敢再隐瞒,胸膛里血液嘶嘶沸腾逆流,冲得他脑袋嗡嗡作响:“是南疆皇子!胸前有信物!”
康阳挑眉,伸手入他怀中,当真摸到堆碎裂硬物。
他将那包东西取出,在手心里捏捏。
在褚子陵露出期待神情后,康阳拆也未拆,挥手,那包碎玉便应声落入苍江,即时被吞没入江水之中,浮沉几下,再无踪迹。
面对着褚子陵刹那灰青下去脸,康阳水晶眼镜下双眼泛起似笑非笑冷光:“……不管先前是不是,现在不是。”
康阳看他眼:“不是很好。眼睛伤只,九死生,才捡回条命。”
褚子陵不解:“他个文臣,怎得伤眼睛?”
“……文臣?”
康阳觑着他笑眼,以及发问时微微上扬语调,叫褚子陵隐隐觉出丝不对劲来。
他问:“不是艾沙叫你接回南疆?”
日捱夜捱,总算是熬到康阳离营日子。
南疆使团要秘密带褚子陵离开,因此选在凌晨时分动身。为避人耳目,褚子陵头上还被蒙上黑口袋。
在被蒙上时候,褚子陵眼角余光瞥到来相送时停云。
到别离时分,褚子陵心中倒是生出些别样惆怅来,暗道,公子,或许再见时,们便是敌人。
而另边,康阳向时惊鸿拱手告辞,并告知他最后件事:“时将军,褚子陵养有尾灰颈鸽子。听言,留之无用,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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