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道:“跟它们比你就是个弟弟意思。”
严元昭被他句话撩起兴致:“不就是乡人养肉鸭?去抓两只来,晚上给你下酒。”
时停云抬头看他眼:“为你好,劝你别去。”
严元昭已经换回惯常穿华贵紫袍,闻言,他潇洒整整衣摆,拍拍襟带上挂着钱袋
“许给谁?”
“不知道。但适龄皇子也就那几个。听南疆王意思,是属意十三弟吧。”
严元昭特意观察着时停云神情,笑盈盈道:“十三弟年龄正适合,这回建大功勋,合该得赏。况且,他身边人只有父王赐下启蒙宫女,那南疆公主因着血统,怕是做不正妻,但做个侧室倒也是绰绰有余。那南疆王也是聪明,为示好,二为拉拢,才具表说,要选元衡为婿。”
他觑着时停云反应,长声叹道:“——可怜那公主,要配个闷葫芦。”
时停云但笑不语。
艾沙再三叮嘱:“留住他性命,莫要让他寻死!要让他晓得,何为为奴之道。”
……
江风拂面,黄叶入江,上游下游,共感秋色。
严元昭是在苍江岸边找到时停云。
他坐在没有阳光地方,单脚落在处土凹上,用碎石打水漂。
独眼里已经全是嘲讽冷光:“是。那信件中是有张描玉图不假,叔叔想必也信,可谁知道你是不是仿制?你红口白牙造块玉出来,便要信你?你狡诈多计,诈死叔叔,诈死吴将军,又诈死帕沙将军,你当不知?”
褚子陵心渐渐冻成块坚冰。
兹事体大,艾沙他们三人,可能根本没有将自己真实身份告诉其他人。
那还有谁能证明他身份?
他绞尽脑汁,思索圈,发现,玉没,所有能为他作证人都死。
严元昭讨个没趣,却又想逗着时停云说话,四下环顾番,倒是被他寻见个新鲜物:“……那是什?”
时停云抬眼看下。
是附近户住民在江边放鹅,七八只白白胖胖鹅聚在起凫水。
时停云低下头:“别看,那是你鹅哥。”
严元昭:“……啊?何意?”
碎石斜削着出手,在水面上微旋着跳出数步,旋即消失在平缓江水之中。
他在时停云身边坐下,从怀里取出小块花生糖,剥去表面糖纸,言不发地喂进他口中。
花生和饴糖甜香在口中化开,让时停云有些笑意:“谢六皇子赏。”
“谢个屁。”严元昭把糖纸抛入江水里,“南疆那边倒是第次主动认降,为休战,南疆王还打算将公主嫁入朝中,名头上说是以示友好,说白,就是和亲。”
严元昭说这话时,声音中难掩快意。
……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啊?
意识到自己底牌尽毁,褚子陵声音已不像方才那般强硬,而是多几分颤巍巍哀求。
他抱着最后线希望,凄声道:“你叔叔……还有帕沙,还有……还有吴宜春,就没有同你说过……”
“呸!”口痰直直啐到褚子陵脸上,“你还有脸提他们三人?死无对证之事,你摆上台面来说,是想要侮·辱谁?”
他已不想再与此人多费口舌,在褚子陵“你再去查查,问问”哀求和哭嚎中,示意两名奴隶将他扔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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