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也晓得,这□□愉后,自己说这样话,着实太煞风景。
但有些话也必须在此时陈明。
他心里有道疤,是把心砍裂再缝起来疤,许是生都会隐隐作痛,叫他无法安享幸福。
时停云本是打算终身不说,就这样与严元衡阴差阳错,也好。
而严元昭在江岸边
言妃,便是严元衡母亲遭贬斥前位分。
时停云缓缓道:“赞同元昭及时行乐之理,但你性情如此,毕竟不同于元昭。你有严家江山,有北府军,皆有牵挂,而牵挂终是难抛。”
“严家江山交由他人,或许另有番辉煌;但想看看,它如果在你手里,会是什样子。”
严元衡望着时停云,恍然觉得,他仿佛比自己多活十几年,言语间清醒,理智,苍老,又温柔。
“可你……”严元衡听见自己声音,难掩心痛,“你又要如何办?们……该当如何呢?”
两人沉默。
严元衡:“你先?”
时停云笑:“臣怎敢抢十三皇子先。”
严元衡沉沉气:“昨日想许多。方才,也在想。想,总要与你个交代。回望城后,会向父王乞镇边亲王之位,来边境与你同守……”
两个二十岁年轻人,坐跪,很是认真地商量着他们感情,以及前路。
帐篷外已经有走动声,两个人蜷在这方小天地里,感觉有点紧张,又难掩满心甜蜜。
严元衡撑着发软腿下地,简单穿些衣物,挑开帘子,不出意外地在距帐篷不远处看到守戍仁青。
严元衡是皇子,他们这些侍卫怎敢擅离职守?
严元衡强忍羞赧,用尽量平缓声音说:“汲些热水来。”
仁青头也不敢抬:“是,十三爷。”
“你心意已彼此相通。时停云,此生再无憾事。”时停云言笑晏晏,“以前……犯桩大错,合该为枉死冤魂赎罪。若是再霸占严家王朝之人,未免太贪心些。”
严元衡猜想,他说“大错”是错信褚子陵。
他宽慰道:“错不在你……”
“错自是在吾。不会推诿。”时停云道,“吾时停云此后生志愿,便是为守严家江山、护百姓平安而死。”
严元衡再不发言,只看着时停云,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
时停云耐心地听严元衡说完心内所想,道:“素常也有想。”
严元衡:“你说,听。”
时停云道:“皇位尊严,非是顶寻常冠冕,容得你与旁人推来让去。元昭自知才学不如你,退让多年,也荒废自己多年,你说乞亲王之位,说走就走,又怎对得起他多年付出?”
此话恰点在严元衡心中那点郁结之处上。
“而皇上多年宠爱,言妃多年企盼,又岂是说抛就能抛?”
热水是严元衡亲自端进来,他自是不肯叫旁人看见时停云狼狈模样。
他攥手巾把儿,给时停云擦手指和胳膊,又掀被子,看到他大腿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又禁不住脸红,默默擦净其上秽物。
他心里欢喜,却也有些说不出郁结。
他把毛巾重新投几把,把时停云身上擦干净后,跪坐在床边,认真道:“素常,有话要对你说。”
时停云勉强把自己撑坐起来:“嗯,也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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