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过多少条小巷,他在棵树边停下来。
小男孩喘得停不下来,但还是凭着直觉,说声“谢谢哥哥”。
池小池却什都听不见。
他背靠上树干,树枝上雪摇落下来,落上他后颈与头发。
新鲜冰冷雪气从他肺部流过,让他心情格外畅
男孩还没有变音,在巨掌下发出呜咽时,像足小野猫春日冬日里发·情时类似婴儿哭喊。
朱守成只用只手就轻轻松松把男孩压在墙上,转手去拉扯闩在门上树枝,没想到越急就越不得其法,把两扇铁门推得喀啦喀啦乱响。
棉袄索索摩擦声,热血上头汩汩声,和男孩挣扎呜咽细响,掩盖从后疾奔而来脚步声。
等朱守成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时,后脑陡然传来阵闷痛。
用劲之大,朱守成甚至听到响脆咔嚓声。
雪地里,二人对话声音格外清晰。
朱守成声音里带着点责怪:“……老师手冷,不给老师暖暖吗?”
小男孩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老师,要不然把手套给你?”
朱守成蹲下身来,双目灼灼地望着他:“不行,老师冷得受不,你就给老师焐焐,啊。”
小男孩没有见过这样朱守成,时间心中片茫然,只有在他腰间盘桓手,冷而滑腻,像是条沿腰盘走毒·蛇。
街巷里有意和他们拉开段距离。
天刚下过雪,薄薄层雪吸尽天地之间杂响,四周静得出奇,只有两人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闷响,以及远远响起风铃样自行车铃音。
池小池有意把自己步速拉得和朱守成模样,用他脚步声隐藏自己。
这不过是无数次跟踪里积累起经验,池小池也做好再次扑空准备。
因此,在脚步声突然停止时,他抬到半空里脚悬起来,没有下落。
他疑心自己头盖骨已经裂开。
但他还是靠惯性转过身,看清来人脸。
从头发里流下污血流进他眼睛,让他面目看起来异常狰狞。
他看上去想说点什,但池小池根本没有停手意思,抡起根半锈带血铁管,正面砸上他脸,把他鼻子砸得深深地塌进去。
砸过之后,他把抓住那还晕头晕脑小男孩手,路狂奔出去。
在目前匮乏性·教育里,确有教过女孩子要怎应对侵害和骚扰,譬如游泳衣能盖住皮肤部分绝不能给任何人触摸,但却很少有人想到要教会男孩子这点。
朱守成微微抬起头来,神态是奇异迷恋:“老师手真好冷啊。”
小男孩张张嘴巴。
这下他总算感觉出不对劲来。
他想要叫,却被朱守成经验丰富地把捂紧嘴。
他从小巷里探出头去。
师生两人,停留在座独门独院小院铁门前,贴得很近,正说着什。
池小池心中猛地跳。
据他所知,这间小院正在挂牌出售,前段时间刚进贼,估计是个新手,发现主人久未归家,想捞上笔,谁想所有家具都被搬走,贼走空,还白白砸把锁。
屋主人去外地出差,时半会儿赶不回来,邻居也没好心到替他出锁钱,屋子里也没值钱东西,就象征性拿根树枝把门从外头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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