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孟重光。
他看起来是只养不熟狗崽
他索性眼睛闭,滚到床铺最里头去,给孟重光腾出地方。
孟重光欢欢喜喜地爬上床,扯过被子,先细心地给徐行之盖好,自己只占床外侧小块地方,盖小块被子角,才安心睡过去。
徐行之却睡不着,辗转许久,最终面朝向孟重光。
眸光几度翻涌后,徐行之用右手按住绑住自己金链,制止它发出窸窣碎响,左手则从腰间徐徐抽出匕首。
他将刀尖向下,对准孟重光额心。
尽管并没有好多少,但现如今能得点好处就是点,徐行之不嫌弃。
在他点头应允时,孟重光总算露出些笑容,矮身,竟把徐行之打横抱起来。
徐行之惊愕,由于身子失衡,只能本能环住孟重光脖子:“你又要作甚?”
孟重光特别真诚地答道:“师兄,已经到晚上。”
徐行之从窗棂花格里看出去,只觉外头天色和刚才并无区别。
几乎恨不得把徐行之点燃。
尽管搞不清孟重光对原主究竟是怎样感情,但为摆脱他,徐行之压住心中疑惑,冷声斥道:“孟重光,你若还念是你师兄,就不要把绑在这里。今日也算是救你命,你就是这对待你救命恩人?以前是这样教导你吗?”
孟重光立即惊醒过来,慌忙松开徐行之,在他面前砰然跪下:“是,师兄。,知道错……”
徐行之想,好,这回他算是搞明白,这孩子属陀螺,欠抽。
他正想着,孟重光稍稍仰起头来,哀求道:“……可是师兄,蛮荒着实危险,把师兄锁在房间里,就是怕师兄乱跑,再出什危险。重光不能再失去师兄,哪怕丝毫风险都受不起……”
……只需刀下去,就能解决切。
他能走出这个见鬼蛮荒,能回到有父亲和妹妹家中,只要从此再不提笔来书写这个故事,就能和这个世界永久诀别。
然而,徐行之却觉得眼前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古怪感。
按理说,这里该是自己亲手缔造虚假世界,但仅仅在这里呆上日,徐行之就产生种脚踏实地实在感。
这些人物不再是纸片上构筑假人,他们有血有肉,会动会笑,会嗔会怒,会恶作剧也会温情脉脉。
孟重光替徐行之答疑解惑:“蛮荒里日夜不分。但现在已是晚上,真。”
徐行之:“……”
信你邪。
孟重光把徐行之抱回床上,请求道:“师兄,让重光和你起睡吧。”
徐行之知道自己反对也没用,话若是说重点儿,说不准还能看到个泪光盈盈、仿佛谁给他天大委屈受孟重光。
徐行之向来对生得美事物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眼前这张见犹怜脸。
有那片刻,徐行之甚至觉得有股父爱自胸中油然而生,挡都挡不住,被狗崽子咬口,好像也没那叫人伤心。
徐行之深吸口气,同他讨价还价:“但不能天到晚都待在房里,那还不如坐监。”
虽然蛮荒本身就是座巨大监牢,可至少它足够大。
孟重光想想,不情愿道:“……那师兄便在白天时出去走走,但千万不要离开塔,等晚上时候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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