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从温雪尘掌心冒出硕大甲虫把徐行之惊出身冷汗,只觉头重脚轻,恍然间如同跌入漩涡之中,在巨大吸力下,距离这群人越来越远。
最终,他天旋
他目光转,呼吸登时停止。
温雪尘从刚才起就紧握着右手摊开,里面赫然卧着只硕大甲虫,肉如蝌蚪,正摆动着触须,在他掌心缓缓爬动。
温雪尘说:“行之,这是尧光山特产,觉得形状可爱,便带来给你瞧瞧。”
坐在温雪尘轮椅扶手上徐行之僵硬成尊雕塑。
片刻之后。
曲驰手执拂尘,微笑答道:“行之和北南又在争吵。”
温雪尘皮肤很白,但却白得诡异,唇畔甚至隐隐泛着绀紫色。
因此他说话声音很是空灵,透着股苍白虚弱感:“……你们很闲吗?”
徐行之屁股坐在温雪尘轮椅扶手上:“才忙回来嘛,左右无事,说说闲话又不犯什规矩。……话说回来,这些镇守祭祀之物妖物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个比个不禁打。”
温雪尘乜着他,没吭声。
朝向曲驰:“……不是,曲驰,你不觉得他特别欠打吗?”
曲驰忍俊不禁:“……偶尔。”
徐行之将鲛剪重新化为折扇,为自己扇风:“……北南,这就是你不对。这把‘闲笔’可是亲手做,师父也准在天榜比试时使用,你输给不丢人,真。”
周北南泼冷水:“有这把破扇子又能怎样,最后你还不是被曲驰吊着打?”
徐行之啧声:“什叫‘吊着打’?最后不过只输他着而已。等五年后天榜比试,榜首定然是。到那时,便把‘天榜第,风陵徐行之’九个字写在扇面上……”
刚换好衣服、正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晃荡腿重光听到远处发出声划破天际惨叫,继而是周北南毫无顾忌放声大笑。
他耳朵动,跳下台阶:“徐师兄?!”
九枝灯淡然地擦拭着佩剑,顶着张漠然脸,平静道:“不用去。师兄应该是碰见虫子。”
重光眨巴眨巴眼睛:“师兄怕虫子?”
从刚才起便语不发、神情淡漠九枝灯,在提起徐行之时,眼中才隐约有些神采:“……每次东皇祭礼,师兄总会提前半月前往他负责五座山。来是为参赛弟子探路,二来,师兄会动用灵力,把山中所有蛇虫鼠蚁震晕半月。否则师兄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踏足山间。”
“现在在看来,世上妖物只分两样。”徐行之把玩着扇子,继续吹牛,“——好捏软柿子,和不好捏软柿子。”
周北南:“……”
曲驰:“……”
温雪尘微微抬起下巴:“哦?是吗?行之现在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徐行之潇洒地将扇面开,乐呵呵地答:“那是自然……”
话音未落,又道光门在三人附近敞开。
架轮椅自光门那边摇进来,轧在青玉砖石上,咯吱咯吱作响。
有名清凉谷弟子怀抱着卷册恰好从附近路过,见到那人,立时噤若寒蝉,俯身下拜:“温师兄好。”
来人身绀碧青衣薄如蝉,佩戴雷击枣木阴阳环,听到问好声,他眼皮也不抬下,只言简意赅地应道:“……好。”
他将轮椅径直摇至三人跟前:“你们又在闹腾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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