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边更衣边答:“这赏谈会七年度,在你来前年才办过。赏谈会上,四门会把各自珍藏四样神器摆出来,来番诗酒茶花聚会。说白,就是为显示武力,叫那些妖道魔道不敢擅动,危害四方。”
孟重光问:“是哪四样神器?”
徐行之答:“咱们风陵山守戍神器叫‘世界书’,应天川叫‘离恨镜’,清凉谷叫‘太虚弓’,丹阳峰是‘澄明剑’。……这些不是都叫你们在做功课时背过吗?”
孟重光:“……”
徐行之然:“你课业没有好好做吧?”
孟重光笑得露出小白牙:“嗯,师兄,们就这说定。”
哄完熊孩子,徐行之正欲入眠,突然听得个师弟从外面喊:“徐师兄睡下吗?”
不等徐行之醒神,孟重光便自作主张,翻身爬起,直接开门道:“师兄睡下!”
徐行之听到“师父”二字,总归是脑袋清明些,他披上衣服走至门边,把孟重光脑袋按下:“还没睡着。什事?”
那小师弟是清静君近侍,他向徐行之作下揖,说:“徐师兄,师父师叔找你,有要事相商。”
要在和九枝灯师兄之间选个话,你更愿意和谁呆在起?”
徐行之不禁失笑:“什鬼问题。”
孟重光不依不饶,掐住他前襟摇晃:“师兄快说。”
有这只暖融融小暖炉靠在怀里,徐行之身上寒意略解,困意也渐渐涌上来:“……你吧。”
孟重光双眼晶亮,追问:“为什?”
孟重光背着手忸怩会儿,马上岔开话题:“都没见过神器发威是什样子呢。”
徐行之也不愿多追究他,将衣扣系好:“……说得好像见过似。有神器镇在这里,各方妖魔不会轻易来犯,那些神器也没什用武之地。”
徐行之:“这晚,何事?”
小师弟答:“是关于四门神器赏谈会事宜。”他放低些声音,“清静君又喝醉,广府君正冲清静君发脾气呢,师兄快去劝劝。”
徐行之深叹口气:“你在外稍等,换过衣服就去。”
所谓“劝劝”,不过是让广府君换个发火对象罢。
待徐行之回到房内后,孟重光好奇地问:“什神器赏谈会?入门六年都没有听说过呢。”
“小灯从小稳重,就算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你嘛……”徐行之伸手拍拍孟重光脑袋,“……傻小子个。”
“才不傻呢。”孟重光抗议过后,又把唇贴靠在徐行之耳边,细声耳语,“……师兄,有个愿望。”
热风吹着耳朵,徐行之愈加迷糊:“……嗯?”
“……想把你关起来。”孟重光胆大包天地翻过身来,只手臂横在徐行之头顶,另臂抵在徐行之胸口,“……只有能看到你,只准看到你。有时候想到师兄会对别人笑,跟别人说话,抱住别人,就觉得要发疯。……想打造条上好锁链,把师兄锁起来。”
徐行之今日虚耗良多,已是疲乏至极,落到耳里声音都带圈圈回音,他根本听不出孟重光话中意味来,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好小子,当你师兄是狗啊。不过若是有日重光功力大进,能打得过师兄,师兄就由得你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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