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周北南羡慕地看眼徐行之,不说话。
徐行之得个蒲团,跪在上面,听荣昌君义愤填膺地把事情前因后果又讲述遍。
末,他不满道:
徐行之下盘倒是稳,被踹脚也没晃上晃。
清静君拉住广府君,慢吞吞地打圆场:“师弟,你别急,坐下再说啊。”
两人上台,各得枚蒲团,方便跪坐。
广府君坐下后,先向荣昌君解释:“师兄正在与扶摇君下棋,闻听徐行之闹出这等荒唐事情,便觉大有不妥,立即赶来处理,不敢怠慢……”
旁清静君将刚才直攥在手心枚黑子默默放在桌案之上,又窸窸窣窣地从膝下取出枚蒲团,丢下去,恰好丢到徐行之身前。
谁也没看清清静君是何时出手将那笔筒抓在手中,晃眼间,清静君就已经在用袖口擦拭那笔筒:“小心小心,砸坏多可惜啊。”
荣昌君火气再盛,也无法对团和气清静君发,只好压着怒意问:“广府君何时能到?”
清静君:“莫急,师弟腿脚比慢点。”
徐行之身体往清静君方向靠靠,小声提醒道:“……师父,鞋履穿倒。”
清静君这才发现不对,低头看,立即不好意思地致歉:“失礼,失礼,是赶得太急。”
下过令后,荣昌君袖手冷声对徐行之道:“且等着吧。清静君嗜酒如命,现在怕是正同哪位道人居士饮酒作乐。你就在此跪着,等清静君来此,再行商……”
不等他话音落下,徐行之便闻得阵酒香飘窗而过,振袖声响,名身着天青色便服修君从外疾步走来。
清静君进戒律殿第眼便落在跪在殿中央徐行之身上,见他衣衫完好,并无遭受责打惩戒痕迹,他步速才慢下来。
清静君虽做多年风陵山山主,年岁几何早已不可考,却仍是青年模样,湛然若神,有冠玉之貌,沐浴在日中阳光下,却有股床前明月澄净气度。
然而这张脸偏偏长双下垂眼,眼尾懒洋洋地下堕,顿时将他清冷气质自瑶台拉下,多几分人间烟火气。
广府君扶额:“……”
荣昌君惊愕:“清静君,您这是何意?”
清静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徒弟有点畏寒。这地面颇凉,跪着伤身体总是不好。您说可是这样?”
说完,他还对荣昌君笑笑。
荣昌君:“……”
荣昌君:“……”
说话间,广府君总算到。
广府君本也是年轻样貌,但面目比起清静君就肃正清明得多,五官生得紧凑,天然带出股严厉苛薄味道。
广府君来便拱手致歉:“荣昌君,晚到片刻,请恕罪。”
说罢,他目光转,便看到被剃成秃毛鸡程顶,顿时大怒,脚踢上徐行之后背:“逆徒!做什龌龊事情!”
荣昌君有些无措地起身迎接:“没想到清静君来得如此之快,请上座。敢问广府君何在?”
清静君路过徐行之身侧时,着意扫眼他膝下,慢半拍,方才迷糊着应道:“……您刚才说什?”
荣昌君:“……”
徐行之没忍住闷头笑声,惹得荣昌君怒意勃发,将置于案头只象牙笔筒朝徐行之掷来。
徐行之并没打算躲,但笔筒却没能落在他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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