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九枝灯虽然年少老成,但也想不到那封报平安书信,为徐行之惹来多大麻烦。
魔道与四门暂达和解,且送幼子来做质子,可谓丢尽颜面,亦令正道人士扬眉吐气,谁想风陵山大弟子竟主动向魔道示好,送质子书信返乡,反倒引得正道议论纷纷,均言难不成之前魔道与四门血债真要笔勾销,权当无事发生?
为平息舆论,与徐行之结伴同去曲驰被罚回丹阳峰面壁思过三月。
徐行之则在清静君酒醒前,受二十记玄武杖,卧床月未能起身。
等
九枝灯认真想想,才缓缓吐出两字来:“娘亲。”
徐行之:“……”
九枝灯鼓起勇气,有条不紊道:“娘亲不知道被送来这里。她要着急。”
徐行之喜色稍退,把小孩儿放下,盯着他眼睛:“他们是径直将你送来?你高不高兴留在这里?”
“不论高不高兴,都回不去。”九枝灯心中有数,双眼睛冷静得不似孩童。
送走广府君,少年也没把什领罚不领罚事情放在心上,手持把崭新折扇,迎光走进来,
等候在殿中央九枝灯呆呆地望着他。
那是他第次看见徐行之。
“你就是魔道送来小学徒?叫什名字?”徐行之蹲在他面前,用扇子刮刮他鼻尖。
他往后缩,半字不语。
学徒,实乃魔道向仙门求和质子。
没能见到清静君前,九枝灯曾构想过无数次那人剑、负尽狂名清静君会是怎样个男人。
谁想他在风陵山主殿内等待刻钟,匆匆赶进殿来却是个十余岁少年。
白衣少年道风似刮进主殿里来,携裹进身淡淡酒香气:“师叔,师父在后殿,叫你去呢。”
原本盛服以待广府君淡然起身,来到少年身前,少年方附耳对广府君道:“……师叔快些去吧,师父吃醉,在后殿老君像上涂鸦呢。”
他对着徐行之跪下:“只想烦请……您,帮送封亲笔书信回家,叫娘亲安心。”
徐行之把把他拽起来:“别啰嗦。送你来魔道中人呢?”
“……走。”
徐行之拉着他绕到偏殿,取来笔墨竹简,往他面前拍,自己兀自转身出门。
隔老远,九枝灯仍能听到徐行之叫声:“曲驰!!温白毛!!周胖子!!!谁陪去魔道总坛走遭!”
徐行之熟练地卷袖子,把他抱起来:“叫师兄。”
他脸期待样子叫九枝灯惶恐不已。就算是娘亲以前也未曾这样在人前抱过他,唯恐被人传言说是宠坏幼子,叫九枝灯更不受父亲待见。
徐行之抱着浑身僵硬九枝灯,从怀里摸只仙果出来:“这果子好吃得很,是应天川里结仙灵脆果。……想吃吗?”
九枝灯小小身体僵得像块棺材板。
徐行之哄他:“叫师兄。叫师兄就给你吃。”
广府君脸色忽儿青忽儿白,劈头问道:“你就不知道拦着?”
少年嘀咕:“……师叔你这话说,还能拦得住师父?”
广府君正欲离去,嗅到异味,狠狠拧眉:“……你也饮酒?”
少年颇自豪道:“师父没喝过。”
广府君用眼神在少年脸上狠狠剜刀:“不成体统!个时辰后,去戒律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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