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听闻有脚步声,便睁开倦意浓郁双眼,摇摇自己已空酒壶,轻笑道:“……师父,你这里还有酒吗?”
六云鹤唇角微勾,眸光中志在必得傲意,让九枝灯神情寸寸阴冷下来。
数年不见,石屏风有无穷无尽话想与儿子说。她执起九枝灯生有剑茧手掌,道:“云鹤告知你魔道血脉已然复苏,实在是坐不住,便求他带来看看你。这些年你在这里过得很不好吧,是娘当年软弱,护不住你……”
“很好。”九枝灯生平第次打断石屏风话,“在风陵,切安好。”
暮色将至,阑干碧透。
九枝灯随石屏风下山时,想道,他或许再没有机会看到风陵山星空。
不敢再看徐行之眼睛,甚至没能应上声,便仓促地留给他个后背,直往松树前走去。
徐行之亦转身,朝门内走去。
二人背对背,相异而行。
走出十数步九枝灯心念动,猛然回过头去,却只捕捉到徐行之翩跹而飞缥色发带。
他想唤声“师兄”,然而这两个字却重逾千斤,堵在他喉腔内,吞吐不得。
为留住那仅有点想念,他直仰头望天,然而,直到他离开风陵境内,才发现天空阴云密罩,竟是要落雨。
……他终是没能看到风陵今夜星辰。
夜色已浓,雨丝淅淅沥沥地飘下。
清静君最爱观雨饮酒,于是,在结束与广府君夜谈后,他持伞返回浮名殿,却远远见到个人影斜靠在廊柱下。
他微叹声,缓步走去。
他求师兄将他留下,师兄不假思索地答应。
他此刻要走,师兄亦然笑着说,走吧。
师兄顺从包容他切,但他给师兄留下什呢。
九枝灯想得浑身发冷,但石屏风却已是等不及,快步上前去,将九枝灯拥至怀中,柔声道:“你这孩子,云鹤只是说带来看看你,也没说要让带你走呀。”
越过石屏风狭窄细弱肩膀,九枝灯看向六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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