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谁来叫你都不醒,昨天陆御九来看你,还被你给吓哭。”周北南似乎说话不刺徐行之两句就浑身难受,“你是猪吗?”
徐行之点都不介意:“爹,你肩膀上伤怎样?”
徐行之虚眩着双眼睛在地上摸半天,才摸到床沿,他用手肘压住床边,勉强把身体给掰正后又发会晕。
能开口之后他说出第句话就是:“躺四天,下地你就闻着味儿来?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就往这里跑啊。”
方才在梦中还与他饮酒互殴周北南涨红脸:“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是怕你个不小心死在床上没人给你收尸。”
“怕死,你刚才接干什?”
周北南睁眼说瞎话:“……谁他妈接你?再说,你看看这样接得住你吗?啊?”
……操。
零零碎碎细节水草般纠缠着他脑髓,叫他头痛不已,就连发现原主与孟重光关系非比寻常事相比之下都显得不那糟心。
他伸手摸,那把世界之识赠与他匕首被压在枕头下。不知是不是巧合,它恰好搁放在枕头左边,徐行之若想抽匕首,也只是抬手工夫。
徐行之拿着匕首看会儿就觉得反胃,照原位置塞回去。
做过几个简单动作,徐行之才觉得躺得骨头疼,腿抬就下地,谁想膝盖打直用力,便是阵天旋地转。
那扇随时会为他而开家门和那碗热汤?
如果不是为这样家人,他何必拼尽全力也要回到现世?
但是,原主记忆却逼着他直视许多问题。
——他为何要来到这里,为何要接管徐行之人生?
原本属于徐行之梦想,为何要照进他现实中来?
“接不住你还接。”
周北南被噎得翻个白眼,但还是认命地跟徐行之起并肩坐到床下:“狗咬吕洞宾。”
徐行之笑笑,伸手扯过幔帐,把手上蹭到尘灰擦去。
玩笑归玩笑,徐行之这下着实摔得不轻。他脑袋里像是炸蜂窝似,嗡嗡尖叫许久,他才缓过这阵劲儿来,盘问周北南道:“……睡四天?”
……怪不得周北南都能下地。
恰在此时,颗脑袋打紧闭门扉里钻出来,恰好看到徐行之下地后摇摇晃晃要往下倒样子。
“哎哎,哎!”
双手刹那间就递到徐行之身前,然而徐行之还是穿过他身体,咕咚脑袋栽到地上。
周北南僵片刻,抬手看向自己呈半透明状手掌,自嘲地哂。
他转开眼睛,看到徐行之抱着脑袋蜷成团样子,胳膊抱,幸灾乐祸地笑道:“足足躺四天,睁眼就想下地,摔不死你。”
为何定要是他来做这件事?
那世界之识送他进来时,说出所谓“话本严重扰乱世界脉络”,现在想来,全他妈是扯淡。
……不过是本信笔写就话本,丢到旧书摊上都是无人问津,怎会有这般本事?
当初他头脑混沌着,从家中暖床上被强行拉扯到漆黑异域之中,已是有些颠三倒四,被投入蛮荒之初便差点被那手持剃刀怪物刀两断,好容易挣出条命来,又碰上孟重光。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对世界之识拉他下水理由多加考量片刻,就被迫接过那把要杀孟重光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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