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清凉贴上他被烧得快要沸腾起来脑袋,又惊慌地撤开:“师兄,你发热。你再稍加忍耐,马上去叫元师姐来。”
徐行之抬手捉住他衣襟。
本来打算撤身而去孟重光怔之下,马上明白过来,温声安抚着,亲吻着徐行之滚烫耳朵:
——九枝灯在,琐窗空。
——三秋白,三秋,徐三秋。
——镜中,惆怅,见梧桐。
——还有,徐屏,石屏风。
怎可能……
徐行之还记得,当初他引颈看,就又好气又好笑地揉乱她发髻:“你那名字明明是兄长给你取!希望你‘亭亭南轩外,贞干修且直’。怎会是从这倒霉诗里抠出来?真不吉利。”
梧桐看着他笑,把纤细手指搭上他梨花木右手:“兄长起名字很喜欢。”
徐行之被她这笑弄软心肠:“喜欢就好。”
梧桐靠着他肩膀,把脑袋枕在他肩上,而徐行之也迁就着她把肩膀倾斜下去,方便她枕靠。
徐梧桐轻声道:“兄长是世上最好兄长。”
样。
徐行之甚至觉得昨夜与孟重光闹整夜人并非是自己,而是沉睡在他体内原主。
……然而原主真在吗?
原主徐行之上辈子希望拥有家人和安稳人生,他徐屏有;而他作为徐屏,却又次被迫接手徐行之人生和烂摊子。
这他妈又算什呢?真会这巧合吗?
老天不会给他出这样残忍谜面,再让他去猜测那个谜底吧。
徐行之喉结急速滚动着,尽管晚蹂躏已经让喉咙里灼痛难熬,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涌到喉头酸水吞咽下去。
然而那股股酸涩苦麻感着实熬人,徐行之终是忍耐不得,挣扎着爬起,扶住床侧,剧烈干呕起来。
晶莹胃液从口中翻出,沿着口角丝丝滑落,他呕得从床上翻滚下来,双肘撑紧地面,脸色青白地恨不得将胃整个吐出。
他听到门被破开声音,听到孟重光惊呼与匆匆而至脚步,紧接着,他被双有力且柔软臂弯环抱起来:“师兄,怎?哪里不舒服?”
他将自己残手递出去,故意在她面前晃悠:“你兄长可是个残废,这也叫好啊?”
“好。什都好。”徐梧桐用小手合拢抱住他木手,珍惜地望着徐行之,道,“……兄长,在梧桐眼里,这世上人都多生只手。”
徐行之仍记得当时心情,温暖、平和,仿佛自己不必费心争抢,就已经坐拥世上最美好切。
然而,现在思及那首诗,徐行之只觉浑身发冷,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被子深处,好从中汲取哪怕点暖意。
“九枝灯在琐窗空,希逸无聊恨不同。晓梦未离金夹膝,早寒先到石屏风。遗簪可惜三秋白,蜡烛犹残寸红。应卷鰕帘看皓齿,镜中惆怅见梧桐。”
徐行之喃喃自语着:“孟重光,九枝灯……九枝灯,孟重光……九——”
在反复诵念中,他脑中乍然闪过个片段。
徐行之喉头猛地绷,竟是猛地跳将起身,腰部阵报复性裂痛又逼得他躺回去,卡住腰身,痛得浑身发抖。
小时候他曾信手翻过不少诗集,曾读过首诗,印象极为深刻。
深刻原因,是妹妹很喜欢这首诗,说她名字就取自这首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