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重光目光温度在从徐
陶闲则紧张地问元如昼:“怎样?”
元如昼正想答话,便见徐行之将眉毛夹起个极其难受角度,喃喃道:“师父……师父,不要……”
在场几人听他这般梦呓,纷纷变颜色。
元如昼神情震动,抽回手来。空洞双眼定定看向徐行之时,那股哀伤又沉静沉默简直叫人冷到骨子里去。
徐行之极痛苦地翻转着身子:“……师父,行之宁可死,宁可死啊!”
“收着。”徐行之眼前蚊影重重,已经什都看不清。他小声说,“你在这里,用不着。”
孟重光喉头哽,眼泪落下时,徐行之却已是倦极,头靠在孟重光怀中,彻底昏厥过去。
不多时,人在房中聚齐。
元如昼将骨指小心翼翼地搭于徐行之腕上,又以手背试温。周望则背着双刀靠在床前,不无担忧地看着徐行之因为发烧而染上片酡红色脸:“如昼姐姐催睡得早,昨日究竟发生何事?”
在场几人立即各自看向不同地方。
“好,师兄,不走,哪里都不去。”
他伸手执住徐行之手,对门外大喊:“周北南!曲驰!!来个人!”
徐行之躺在孟重光怀里,枕头左侧便是世界之识赠与他匕首。
他挣动下身子,用快要撕裂沙哑嗓音道:“……枕头,枕头下面。”
孟重光怔,伸手去枕下摸索片刻,便将那把匕首交入徐行之手中。
孟重光扑上去,压紧徐行之死攥成拳手,根根把手指掰开:“……好好,师兄,没事。”
徐行之眼皮微掀,疲惫地瞄他眼:“师父呢?们昨日约赏梅饮酒,师父怎生没来?害在廊下冻半夜……”
孟重光娴熟地哄他:“师兄,师父吃醉酒,还在青竹殿里睡着呢。”
徐行之用力闭闭眼睛,把头往后仰去:“……骗。师父不在,不在。”
周北南啧声,把陆御九从自己脚上抱下,几步上前,伸手拍打徐行之脸:“……对,你提起这茬,正好有事要问你呢。徐行之?徐行之!!别睡!”
孟重光亦不答。他蹲在床边看守着徐行之,手既然被元如昼占去,他就紧紧握住徐行之脚踝,似乎生怕徐行之会走脱离体而去。
唯有周北南脸扬眉吐气:“让你们闹,让你们不让们睡觉。”
陆御九脚踩在他脚背上,还碾碾。
周北南嘶地声吃痛,索性把将陆御九托着胁下抱起,哄小孩儿似,让他两只脚都踩在自己脚上,不管陆御九怎挣扎,都牢牢用胳膊揽住他脖子,憋得陆御九张脸红彤彤。
曲驰不赞同地盯着孟重光:“不管行之他犯什错,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
徐行之把匕首拔出鞘来。
匕首刀身雪亮如银,刃薄尖锐,其上隐有光彩流动,那是天地灵气集聚痕迹,只要对准天妖眉心处妖核,匕首扎下去,天妖此命便算是终,再无转生之机。
孟重光望着他手中持拿匕首,眸光有些异样,似笑似悲。
徐行之浑身滚烫,唯有手心冷得惊人。他把匕首在手心里反复掂量番,惨然笑,用尽最后丝气力,将匕首推入鞘中:“这个,帮收着吧。”
孟重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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