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驰:“你还……”
“雪尘喜欢姑娘。”曲驰突然插嘴,“记得,雪尘以前跟提过,想要周弦生下来是个漂亮女子,笑起来和小弦儿样好看。”
提及温雪尘,周北南脸色瞬间煞白,再不发字。
发现周北南半晌不语,曲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忍不住惶急起来:“北南,至少行之回来呀。”
听到“行之”二字,周北南眼里凝固悲伤才被点泛起活气冲淡:“他?算吧,他在能少活十年。”
曲驰咧开嘴:“你不会。你可想他。”
“师兄,铺面都收拾好,”顶着身清癯白骨元如昼自洞中钻出。
联想到梧桐与元如昼那过多相似之处,徐行之心中仍有片疙瘩横亘着无法消退,但透过她这张筋骨尽销脸、看向过去那个张扬美艳少女,徐行之心中也只剩下温情与怜惜:“如昼,麻烦你。”
元如昼似是羞涩地低头,牵着周望进洞中。
与徐行之拌过嘴,周北南便继续与曲驰道捡拾干柴,当他将脚底下过长干柴脚踩成两截时,顺便把它想象成徐行之脑袋,顿觉痛快不少。
曲驰软声道:“北南,你生气。”
当夜,徐行之行人为免再碰上巡游巨人,不愿再往前走,便寻处隐蔽避风崖下宿眠,按人头点卯放哨,二人结伴值夜,两个时辰换岗。
蛮荒里参照不出时间变化来,但在此处生活多年,每人心中对于晨昏白夜、子丑寅卯都有把尺度,自然知道该何时起身。
听着徐行之把值夜放哨时间安排妥当,周望有微词:“呢?什时候起来?”
徐行之推把她脑门儿:“女子养颜,休息沐浴必不可少。快滚去睡觉。”
周望听着新鲜得很:“舅舅没教过这些。”
周北南:“他妈什时候……”
曲驰:“听你在梦里哭着叫他名字,求他别死。”
周北南:“……”
曲驰:“阿望练刀时候你说过,若是行之在便能多教她两手。”
周北南:“……”
“生个屁气。”周北南头也不抬,“他两片嘴唇上下碰倒是轻松,敢情孩子不是他带大。”
曲驰实事求是道:“阿望是陶闲和如昼带大。”
周北南:“……曲驰你别跟着他气啊。有他个就够烦。”
曲驰很乖地:“……嗯。”
周北南抚摸大狗似摸摸曲驰头发,手上继续忙碌,嘴也没闲着:“生个小子,还能多多管教。偏生是个姑娘。衣食起居,哪样管得?”他叹声,“……也不是说姑娘不好。这破地方,把姑娘送来就是活活遭罪。”
徐行之迅速答道:“你别听他,他这辈子自己都没活利索呢。”
话音刚落,周北南声音曲曲弯弯地打远处传来:“……徐行之艹你大爷少在背后说坏话啊。”
徐行之扯着嗓子回他:“你这辈子自己都没活利索就别教孩子些有没!”
周北南不回应他,徐行之倒是反应极快,俄顷之后,头偏,左手凌空捉,便接到周北南打五十尺开外朝他脑袋上丢来石块。
石块震得他掌心略略发麻,他把手甩甩,将小石子随手抛,滴溜溜滚石声路响到山洞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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