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清静君也露出讶然之色,他同样饮尽杯中酒液,回以空杯。
徐行之微微蹙眉。
底下众弟子尽情欢娱,但也有人密切地观察着台上变动。
名风陵弟子越过陈列各色菜品条案,跟前面风陵弟子交谈:“……快瞧瞧师兄和那魔道之子,眉来眼去好会儿。”
“什魔道之子。”前面弟子应道,“现在他地位辈分可是今非昔比,比们足足高上截去。那些仙君才是能与他平起平坐之人。”
清静君抿嘴乐:“显年轻。”
这师徒俩私下咬耳朵场面众位君长早已是司空见惯,甚至懒得看上看,九枝灯却痴迷地盯准徐行之挑起唇角,喉咙干渴地上下动动。
察觉到身侧视线,徐行之回首望去,不待九枝灯慌忙撤开视线,左眼便对他轻轻眨。
这轻浮动作由他这张俊美无俦脸做来实在是如鱼得水,那笑眼眨起来也着实灵动,羽睫起落间,九枝灯只觉自己心脏像是被只小动物轻轻咬口。
……台下孟重光气得差点把衣带揉烂。
典仪开始。
踏入清凉谷门时,周弦淡淡妆成,却难掩煌煌艳色,长眉连娟,口含朱丹;罗衣如火,交握羽扇,踏莲步缓缓行来。守在山门处双白鹭在她迈入门中时,适时引颈长歌,正应上上吉兆。
令人惊讶是,前去谷口相迎温雪尘竟然是站着同她共入门中,二人执手相偎而行,甚是温情。
温雪尘因着身体虚弱、久坐成疾,走得磕磕绊绊,路从谷口走到此地,他已是薄汗盈额,手持手杖,手抓住同心结,步步却都落得扎实无比,腰身如松,挺得笔直。
周弦从刚才起就很是心疼温雪尘,附耳轻声道:“尘哥,你走慢些,要跟不上。”
后面弟子顿顿,话语间泛起酸意:“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来不过就是个被魔道厌弃废子……”
“嘘。你这般说,叫师兄听见可是要生气。”
后面弟子立时不敢再说下去
道门婚事,切规章也与凡间区别不大,扶摇君主礼,新人拜过老祖、师父与天地,再对拜过后,便只待开宴。
清静君拉徐行之在身旁服侍,说是布菜倒酒,实则他自有副碗筷酒杯,等同于和众位尊长同进餐。
九枝灯既来,自不会受冷落。清静君首先向他祝酒:“小灯,来,许久不见,满饮此杯。”
徐行之忍不住出言提醒:“师父,小灯向来节制,从不饮酒……”
然而,九枝灯神色不改,持起注满白酒酒爵,振袖掩口,杯饮尽,以杯底相示:“……谢师父。”
“牵着你,不会跟不上。”温雪尘声音略有起伏,显然是累得紧,大概也正因为此,他话语中透着难言温煦,听来叫人心尖微痒,“今日是你婚仪,不能被人推上来。要把你亲手带进清凉谷,辈子不放你出来。”
温雪尘平日里坐着,不显山露水,但谁想身体打开来,竟是四门师兄中身量最高,路过曲驰身边时,赫然比他还高上线。
台上徐行之见状,不由得有些气闷。
清静君还悄声笑话徐行之:“行之,看来你是四门首徒中最矮。”
身高八尺徐行之哪里会在意这个,回嘴道:“师父比还矮上几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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