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玉如珠,如瑶光,如霰雪,徐行之坐在被月光洗过轮台阶上,膝上枕着个孟重光,有喝醉弟子在奏响喜庆曲笛雅乐,声音远远传来,只把切濯洗得愈加清明与美好。
而在百余步开外别馆,九枝灯已经用半个时辰,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酒入愁肠,最是醉人,六云鹤将醉得坐不住九枝灯打横抱起,放至软榻边上,替他除下被血浸透半边袖子衣裳,褪下皂靴。
就在刚才半个时辰里,六云鹤听九枝灯历历清点着徐行之待他有多好,替他受罚,替他挨打,甚至因为替他挡过次银环蛇印,落下体寒之症,至今仍不肯在众人面前脱衣,云云。
六云鹤替他把头发解散,任那青丝沿床沿流泻而下,又缓缓替他揉按着太阳穴,动作体贴,但言语里却带着浓浓恶意:“尊主,您别再想着徐行之。他修持仙道,跟魔道本就不是路人。”
孟重光眼睛亮:“师兄带来清凉谷已是三年前事……”
“三年吗?”徐行之微微皱眉,“可能吧。”
孟重光揪着徐行之衣襟:“三年前随口提,师兄都还记得?都不记得。”
徐行之老脸红:“……话那多。快吃,会儿冷就不好吃。”
孟重光把嘴微微张开:“……啊。”
吃醋,心里难受。师兄管不管?”
徐行之见他这切换自如表情,差点个没忍住乐出来。
他咳嗽声,故作严厉道:“孟重光,摸摸你自己个儿良心。什时候不管你?”
孟重光眨眨眼,低头望向自己胸口位置,随即松开圈揽住徐行之肩膀双臂,从侧面摸到徐行之身前,把已经换好睡衣拉开来。
他由衣裳包裹着胸膛袒露出来,却有着极明显肌肉轮廓,肤光在月色下愈现出柔和如瓷质感。
“可孟重光是妖,他为何就能和师兄在起……”九枝灯醉醺醺地喃喃,“师兄若是与他在起,广府君怎会同意将风陵山主之位给他,师兄将来要怎办……孟重光此人向来自私,从不会为师兄未来和声名考虑……”
六云鹤俯身贴近他,轻声在他耳侧询问:“不做风陵山主,那他去做游道散仙,难道不好?”
九枝灯咬
徐行之无动于衷:“姓孟,你多大年纪?”
孟重光面不改色:“二十。”
“那你知不知道,凡世间你这个年纪男人差不多都是两三个孩子爹?”
孟重光把脸往徐行之精实小腹侧靠靠,无赖道:“那师兄给生呀。”
徐行之是彻底拿这个小混球没招,笑骂声“懒死你算”,便将纸袋拆开来,将“闲笔”化为细布,净净手,把烧得酥烂香嫩骨肉细细拆分开来,喂到孟重光口中。
纯真与狡黠两种性情在孟重光脸上达成奇异协调之感:“师兄,你帮摸摸吧。”
徐行之这下是真绷不住乐:“孟重光,你要点脸啊。”
孟重光就势枕上徐行之双腿,腻歪着撒娇:“要师兄就行,要脸作甚。”
说罢,他瞄上徐行之身侧搁放着纸袋,眼睛亮亮:“这是什?”
“上次带你来清凉谷附近玩,你提过嘴,说是好吃。”徐行之把被热气烤得发软纸袋放在孟重光肚子上,“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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