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顽强而有趣生命力叫温雪尘怔愣片刻,旋即,他露出点微不可察笑颜:“你是个不错孩子。何必要跟着他们呢。”
回答他是几声断裂声。
温雪尘仍然丝毫不退。
她咬着牙关往前迈出步,曲弯膝部再次有鲜血绽裂开来。
温雪尘微微皱眉:“说过,不想被分尸,就老老实实呆在原地。”
周望所有仇恨化为血丝,张满双目:“你伤家人,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这句话,她浑身有无数血花同时飞出,身褐色短打顿时被染上鲜血碧色,她却是完全不知痛模样,小兽似张开口银牙,口咬上禁锢着她手腕层层细线。
细线绷断声与汹涌血腥味在她口腔里道弥漫开来。
周望咬牙往前踏出步,被圈圈缠绕住手腕之上,细光似鲜血立即喷溅而出,薄碎血花涌出她虎口、手指,顺着她小臂缓缓淌下。
温雪尘声音很轻:“别动。不想被分成碎块话,就乖乖站着。”
见两个最亲近人血,周北南脑内热血突突涌动,脑浆几乎要炸裂开来,他边挡护着层层不绝、虚实相间地向他扑来茁壮灵脉,边惨声道:“温雪尘,你他妈疯啊!那是你女儿!是小弦儿孩子啊……”
他在嘶吼,但声音听起来像极哀求。
过去十三年间,他曾经梦想过无数次与其他两人重逢画面,那些画面无例外是温情脉脉。
身侧木手亦被卷起衣袂吞没。
然而,他才刚刚抬起眼睛,那散开碎片便在转瞬间化为万千细碎光蛾,扑棱棱朝徐行之头脸处扑来!
徐行之还未来得及惊慌,便被件外袍罩护住头脸,双耳亦被双手护起来。
漫天飞蛾嗡鸣声里,孟重光抱住徐行之,哑声低唤:“师兄,莫怕。”
只蛾子飞过徐行之耳侧时,羽翅震动间,竟有人语声传出:“行之,都说过,你该庆幸从不参加天榜之比。”
嘣。
嘣。
嘣。
接连不断摧折断裂声从她关节处传来。
蝴蝶宁可撕去她翅膀,也要拉着这张蜘蛛网起陪葬,把自己家人带回身边。
周北南想过,他要是哭出来,岂不是丢人丢大发;然而他又想,去他妈,丢人就丢人,只要他们能回来,只要四个人能再凑齐,让他再死八回他都心甘情愿。
可他次也没有想过这样相遇,次也没有。
温雪尘闻言,感兴趣地托腮看向周望。
“北南还是那样,连谎都不会撒。”温雪尘自语道,“未曾婚配,又何曾有过孩子。”
眼前少女脸上被划出几道鲜艳创口,然而那血也抵不过她眼角沁出红意更盛。
相比于被层层飞扬盘缠光刃纠缠得难以脱身周北南与曲驰,冲在最前面周望竟没有受到丝毫阻拦。
温雪尘亦未后退,坐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等待她到来。
眼看距温雪尘只有数尺之距,周望咬紧银牙,直冲而去,却觉得身体沉,肢体如有傀儡丝线牵引。
周望定睛看,原本隐形丝线现出形状来,把她几处重要关节死死牵绊住,细细银丝顺势密密延伸开来,缠绕住她指掌、腰腹,脚踝。
她像是只蝴蝶,撞上蜘蛛早已铺设好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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