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君遗容并不好看,事发突然,他们只能竭力为清静君在其余三门君长与弟子面前保留几分最后体面。
刚才温雪尘受孟重光压制过甚,此时胸口闷痛得紧,直守在他身侧周弦急忙倒出几粒药,替他压在舌下。
周北南脱力地坐倒在青竹殿前湿漉漉台阶上,双肘搭在双膝之上,略有凌乱乌发在额前垂下几绺。
今日之事,件件突然,以至于他此时仍如坠五里迷雾。
是耶非耶,他已全然混乱。
他伸出手去,“闲笔”似有所感,从大开殿门间飞出,落于他掌心。
孟重光冷冷笑着:“师叔,为着风陵山及其余三门平安,您最好设法为师兄证明清白。”
“你胆敢威胁四门?”
孟重光抱住徐行之,站起身来:“这不是威胁,是通知。十日之后,需得风陵山给个交代,个为何要把师兄害至此等地步交代。否则师叔,恕冒昧,您性命,便取之用,聊作安慰。”
“在那之前……”无视广府君可称之为狰狞面色,孟重光抬手抚下徐行之胸口,神情才略略变得复杂起来,“……师父清灵,会暂时替您保管。”
收好玉穗,塞入徐行之怀中。
……此刻,他不管是要摘广府君头颅或是心脏,只全凭他喜好罢。
然而,他带走东西,要比齐摘走广府君心肝脾肺还要更令他痛彻心扉。
他谨慎地扶住徐行之受伤手臂,指肚扣住他劲瘦腰腹,把昏迷人打横抱住,竟是要带他离去模样。
曲驰又把剑往外拔点,但也仅能止于此步,再无法寸进。
缓过口气来后,温雪尘摇着轮椅,行至周北南面前:“在行之醒后,便去见师父。北南,在走后发生什?”
周北南不知温雪尘为何要问此事,他痛苦又不解地将乱发遍遍向后捋去,答道:“与曲驰陪行之说会儿话。”
“行之那时状况如何?”
“尚可。”周北南说,“与曲驰都不太想马上追问他身上鬼族刻印是如何来,只与他谈论他手伤。行之精神不大好,答几句后便倚着
广府君面色沉沉如铁。
待孟重光怀拥徐行之踏风而去许久之后,众人才觉心神松。
曲驰与广府君几乎是在解绑后瞬间便御风向孟重光离开方向追去。
事关清静君神魂,几乎所有能动弹四门弟子都追随广府君而去,就连元如昼也在狠狠抹去脸上泪水后,踏剑沐雨,拂袖追去。
余下几名风陵弟子默契地鱼贯进入青竹殿,把散发着血腥气殿门合上,默默打扫。
就连在场扶摇君、广府君等君长亦是动弹不得。
曲驰师父登仙而去,清静君与徐行之死伤,在场之人,竟再无人能克制这般湃然灵压!
眼见徐行之要被孟重光带走,温雪尘心里凉,奋力喊道:“你若带他走,行之便再也证明不他清白!”
“证明?”孟重光冷冷睨,“你们今天整日证明什?只看到师兄受重伤,被污蔑,难道要等到师兄凉尸骨,方才由着你们指着他说,他是冤枉?”
他看向广府君,字顿道:“你们如何看待师兄,管不着。但你们最好知晓,师兄如何看待你们,才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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