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山前通天柱前刻字醉酒青年,没叮铃铃地穿梭往来六角铃铛声,风陵山夜从未如此静过。
他无法想象那个空有张漂亮脸蛋青年坐拥这般深沉如海灵力,却装作灵力低微、天赋不足,且装就是十数年光景。
他喃喃问道:“他图什呢?”
温雪尘推测道:“混入风陵,所图谋,大概便是神器世界书吧?”
周北南思路已然混乱,呆呆地顺着温雪尘嗯声,继续苦恼地把额前乱发抵在手心里,缓缓钻动,看样子是打算用脑袋在手上钻出个洞来。
周弦解尘哥,知道他绝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非道之人行事动机,但她却并不这认为。
“那时尚不知道。”
直至现在,周弦仍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告知他徐师兄被疑为鬼修并身受重伤时,孟重光那骤然间变成死人颜色脸。
“……然后?”
“与他大致讲过事情原委之后,他便问师兄被带往哪里。当时广府君遣弟子前来,说是广府君要提审师兄,便以为师兄被送去妙法殿。将此事告知于孟师弟后,他便匆匆抽身去。”
温雪尘沉吟片刻,反问道:“也就是说,在孟重光离殿之后,并没有人跟着他?”
床栏休息。”
“后来呢?”
“后来?……广府君遣弟子来通传,让曲驰带行之去见他。想着,左右回应天川弟子下榻别馆,父亲也定是要把传唤去骂上通,索性便留在行之殿中。后来,孟重光便回来。”
温雪尘蹙眉:“他何时回来?”
周北南烦躁地撸两把头发:“怎会记得这个?”
徐行之被押出殿后神情,周弦看得清二楚。
他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心手套似从胸腔里翻掏出来绝望神情,已经让周弦对殿中发生事情有猜想。
她盯着孟重光和众位修士离开方向,眸色间透出难言忧郁。
——徐师兄,你若真打定主意要走,便不要再回来这伤心地。
灯火瘦摇,道士扫雨。
周弦讶异:“尘哥?”
周北南尚未能明白温雪尘所指何意:“雪尘,你是什意思?”
温雪尘指尖抵着阴阳环,却未曾转动:“信行之,行之绝不可能杀清静君。但是,孟重光就不定。”
“孟重光那段时间无人跟随,嫌疑着实很大。”他缓声推测道,“他明明是天妖,却假作凡人身份,潜入风陵山多年,定是别有所图。他有杀掉清静君实力,趁此时带走行之,更是会坐实行之弑师罪名,正好也能堵住行之口。”
周北南想起孟重光身上腾跃汹涌灵压,只觉脊骨发凉。
周弦替他回答:“戌时整。”
温雪尘这才记起,在自己被师父唤走时,周弦与元如昼为着照料徐行之,起留在他殿中。
他转向周弦,语气放缓许多:“他回来时是什模样?”
周弦凝眉回忆:“他初始是很不高兴看见与兄长模样,径直便问,徐师兄身在何处。”
“他回来时已知道行之出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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