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君只觉自己落在魔道之人掌心秒便是奇耻大辱,索性拣着能激怒他话,股脑全说出来:“徐行之原先就有断袖之癖,与那孟重光私相授受,合*私奔而去。你从小就长在徐行之身侧,该不会也有此癖?那徐行之宁愿与天妖苟合,却不愿与你——”
话说到此处,他无法再吐出字。
九枝灯伸手,在空中虚势掐,横掌击,广府君咽喉便似被钝物重重冲击过,阵蛮痛后便是口腥血涌出。
九枝灯行至他身侧,蹲下身来,声音极轻道:“知道你说这些是想作甚。……你想死,不想受折辱,可对?”
广府君有口难言,紫胀张脸,痛苦与愤怒使他额角绽开青筋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元如昼朝向广府君深深拱手揖:“师父托付如昼照料风陵山众弟子,如昼必然尽责,弟子们要去水火之间,如昼也亦当跟从。师父,善自珍重。”
广府君死死盯着元如昼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光门另侧。
他又张望圈倒在地上、鲜血纵流风陵弟子尸身,那血就像是有实体,化为无数针芒流入他眼中,刺得他双目赤红。
广府君先是呵呵冷笑,继而发狂失控地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九枝灯,好个魔道之主!早该想到啊,从孽徒徐行之手下,能养出什好东西来?”
从刚才起直冷淡如尘九枝灯听到徐行之名字,勃然变色。
垂。
有弟子垂下头,不再多加言语,也有弟子默默起身,细细掸尽膝上浮尘,抹去脸上血液,端端正正地踏入那光晕之中。
没人指责留下人,也没人阻拦那自愿跨入光门中人。
于人群之中,元如昼同样立起身来。
见状,广府君喉间发出咯咯响动:“如昼!”
“原先便决意留你命。现在……同样不会杀你。”
九枝灯将手指落在广府君双臂之上,沿着那肌肉绷起线条缓缓向下滑动:“俘虏不降,投入蛮荒,这是定下规矩,自不会更改。但是,你曾屡次折辱刁难于师兄,你以为不记得吗?你向来苛待师兄,不假辞色,罚其书,剃其发,推波助澜,搅弄是非,用都是这双手罢。”
他把执握住广府君手腕,涂霜雪样凛冽声线横平竖直,冷得叫人心惊胆战:“师兄右手,要用你这双臂膀来偿还。”
言罢,他引指在
本欲借此屠整个风陵、却撞个软钉子尹亦平再次露出似笑非笑看好戏表情。
广府君又道:“说他怎自小同你这魔道贼子要好,本来他也不是良善之辈,合该同你蛇鼠窝!”
“……住口!”九枝灯眸间隐有怒意迸射,“你也配辱骂师兄?”
见此能够触怒九枝灯,广府君便愈加放肆:“孽徒徐行之弑师,已是罪大恶极,没想到你九枝灯倒是青出于蓝,更胜筹!”
暗火在九枝灯眸间愈燃愈烈:“……住口。”
元如昼要进蛮荒,同样也是九枝灯始料未及。
他低声唤道:“元……”
元如昼侧眸浅笑:“……你总不会无耻到现在还要叫声元师姐吧?”
多年过去,那原本鲜妍又不失骄傲少女容颜未改,却已被岁月磨砺出层珍珠也似温润光泽,美丽,也坚韧。
九枝灯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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