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脚迈出门槛,他便眉心动,回首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哪分支弟子?”
九枝灯身上威压王势极重,那弟子将脑壳紧贴着地面,热汗滚滚自发间涌出,周身麻痒宛如万蚁爬动:“是,是遏云堡……”
九枝灯:“……”
九枝灯记得分明,在约七年之前,遏云堡弟子为求功法速成,偷偷潜入处避人远世道修山庄,屠尽庄中老少,吸其精灵,养益己身。
此恶事发生在丹阳峰所属境内,败露之后,曲驰带人荡清作乱弟子,逼得当时魔道之主廿载现身,致歉赔礼,并严惩当时遏云堡之主。
如此珍贵之物,他必会贴身携带,然而方才在擒获他时,他全身法器都被收缴,九枝灯曾细细清点过遍,并未发现可以藏匿碎片锦囊玉袋。
九枝灯并不解世界书效用,但既然是神器,就必然有奇效。如果里面碎片尚存,或许还能用接引之术,帮师兄把手重新接回原处。
他将冰匣收好,又施加上层封印,收于宝囊中,正欲离开,便有名身着遏云堡服饰之人跨入门内,喜滋滋地向九枝灯报道:“属下遏云堡弟子,参见尊主。”
九枝灯销去切表情:“何事?”
那弟子报道:“那丹阳峰曲驰宁死不肯投降。堡主特遣来询问尊主,如何处置?”
赤练宗弟子,并带投降风陵山弟子前去换衣濯洗后,便迈步转向青竹殿间。
他在殿里细细搜寻番,未寻得其欲得之物,又进广府君常住妙法殿,不费多少力气,便在只冰匣内寻见只右手。
那手在冰匣间中保存,相当完整,只是冷些,色泽、润度如既往。
捧着这只残手,九枝灯改嗜血冷淡之色,呼吸略有些急促,指尖探出,略带青涩地与匣中指尖轻微碰触下。
随着这下碰触,他心脏像是被轻轻捏记,胸臆间阵战栗。
为免麻烦,那炼尸者虽说为温雪尘洗去不少记忆,但大多数均是存留着,这件事应该也不会例外。
所以,温雪尘特派此人前往丹阳峰受降,究竟是……
思及此,他神情更冷,拂袖驭剑,往丹阳峰方向而去。
再见曲驰时,九枝灯险些没能认出他来。
他躺在名丹阳峰弟子怀间,血流满额,侧颅有处陷下,身衣裳均被内里透出水色染透,因着朱衣覆体,看不出是汗还是血。拥住他年轻弟子面色恓惶,泪落如雨,却又不敢让泪水落在曲驰伤口上,便尽量扭
九枝灯反问:“不肯投降?”
那弟子言语间颇有几分洋洋自得:“是啊。他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堡主令属下们拥而上,方才制服他。”
谁想九枝灯并不信他这套说辞,脸色更见沉郁:“曲驰不肯投降,你们竟能制服于他?”
本以为这番回禀能讨得九枝灯欢心弟子慌神,支支吾吾地趴在地上,半字难言。
九枝灯亦觉蹊跷,迈步欲出,想去丹阳峰查探个究竟。
九枝灯喃喃唤道:“师兄……”
旋即,他珍惜地把那只手捧出来,以灵力试探勾连之后,却微微皱起眉头。
……师兄与世界书融合多年,他斩下血肉里,里面不是该有世界书残片吗?
为何这只手内却是空空荡荡?
是岳溪云将碎片抽离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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