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名盯着他后颈处打下赤色烙印,犹豫道:“他也算是尊主手下醒尸吧,咱们不好私下里……”
话音未毕,青竹殿门再次洞开。
九枝灯想起外面还有事情没能料理干净,方才去而复返。
他目光掸过地上垃圾般徐平生。
师兄来前,自己已把此人粗制滥造成名劣等醒尸,又临时标记于他,将部分神魂寄居于他体内,令他暂时做自己提线傀儡。
听到他唇齿间发出细碎声响,九枝灯呼吸略有不稳,微微偏开目光,克制道:“师兄,冒犯。”
说罢,他就如那次抄经时照料徐行之般,将他打横抱起,迈步朝青竹殿内走去。
与那次不同,徐行之现在却是神智清醒,方才见他“身死”心痛早已化为万千针锥,恨不得将这人刺成筛子。
然而他刚刚才竭力大战场,又不意受那击,灵脉遭封,身体已软得难以支撑。他左手握住九枝灯胳膊想要发力,却发现手指软如豆腐,就连说话亦是舌根僵硬:“九……九枝灯……”
九枝灯把怀中人抱得紧些,脚踹开虚掩殿门。
臂间。
个令他头皮发麻清冷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却不啻于平地声惊雷,惊得徐行之手脚麻凉:“……师兄,你太过冲动。”
在徐行之睁大眼睛、无力地仰躺下去时,他身后九枝灯小心圈抱住他双肩,免得他沾染晚上露水,平白受寒。
在肢体碰触间,他鼻尖不经意在徐行之颈间嗅下,那熟悉沉香气息叫他微微红脸:“好久不见,师兄。”
“你……”
他本就是风陵出身,身法步法都是风陵路数,只要在与师兄对决时味躲闪,不拔剑以对,师兄便有七成可能看不出破绽来。
九枝灯以此人来虚耗徐行之体力,以寻机趁虚而入,制服于他;而徐行之最后刺他剑,也算是亲手报他当初推诿撒谎、见死不救之仇。
此人
灵压散去,魔道诸弟子方才狼狈爬起,眼睁睁看着那徐行之被九枝灯抱入殿中,钳口挢舌,瞠目难言。
唯有那刚才那代替九枝灯受徐行之剑尸身,如百足之虫般拱起身子,发出嘶哑痛鸣:“行之……弟弟……”
——在血污中不成人形地挣扎着,竟是徐平生!
九枝灯两名近侍拭着虚汗,匆匆走至此人身侧,看他破破烂烂地挣扎着,不约而同地露出嫌恶之色。
其中名道:“这人怎处置?”
徐行之惊怒交集地看向那失去支撑后面朝下趴卧着尸体,脑中闪电似划过个念头,劈得他浑身抖。
——从刚才起,走出青竹殿“九枝灯”,便是个赝品!
九枝灯用魔道障目之术,修其颜,易其声,而正如他方才评价,自己冲动过头,怒急攻心,未经细察便径直要取来人性命,甚至未曾留心九枝灯是否动用什伎俩!
现如今落入他手中,徐行之只觉浑身血液如同烧滚开水:“九枝灯!……呃啊!……”
九枝灯伸手点按住他琵琶骨,又将股灵力注入,徐行之体内几处灵脉大穴瞬间闭锁,此等弱点被冲击对于修士来说可谓切骨之痛,徐行之痛得腰软,把身体狠狠往上挺,又颓然落入九枝灯怀里,齿龈紧咬,然而仍不免渗出断续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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