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稍等等,下次不会叫你这痛。
……少顷,空气中又腾起片繁杂硝光金火。
正居中空光轮像只光溜溜独眼,注视着突然抽搐倒地、周身熊熊燃烧起来漂亮青年。
它像是慈悲为怀菩萨,又像是漠然旁观冷眼。
孟重光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出烧得丝丝作响沸腾黑血,片刻后,他手脚并用,往前爬十几米,才逐渐腾出些力气,发狂似朝藏尸地奔去。
最坏结果,不外是师兄成功被那该死九枝灯蛊惑心神。
只要今后师兄呆在他身边,早晚会回心转意。
再者说,昨日师兄有那样好机会下手,他都没能下得去手,可见师兄终究还是有点点在乎自己,不是吗。
想通这点,孟重光欢天喜地地捧着捧蕙草自蓝桥坡返塔。
然而,迎接他却是空空荡荡、死寂片房间。
这是又要出去?”
从头至尾,周北南没提上徐行之句,看来是因着周望受伤,情势混乱,前去找寻他们陆御九尚未来得及将此事告知于他。
孟重光麻木地应声,神志倒是稍稍清明些:“……去蓝桥坡,采些蕙草来。”
周北南听他这说,难得从焦灼中挤出丝轻松神情来:“多采些回来,阿望喜欢那玩意儿味道,放在房中,她恢复得也能快些。”
孟重光应也未应便飘出塔去。周北南在他身后叫好几声,他也未曾回头。
再来回,孟重光懂得件事:
凡事俱有因果命数。着不慎,由他亲手埋下前因便会酿出苦果。
因而这回,他没有让师兄绕路,而是叫他取道密林,快快回塔,果真及时叫住打算纵身追缉封山诸人周望,徐行之却被周北南缠住逼问,好通险象环生后,孟重光才得以带徐行之入塔。
第二日,得线
待他再找到师兄时,师兄躺在兽皮人在封山中挖出密道刑室内,浑身皮肉已被沾水黄麻绳抽尽。
虽有黄山月在旁劝阻,但兽皮人眼见麾下势力受到曲驰如此重创,其意难平,为着报复,竟是生生将徐行之打得气绝当场!
亲手屠去藏在密道内所有人,孟重光折返回徐行之身侧。
那双眼睛尚睁着,倒没有太多痛苦,似是为自己这回死法而感到戏谑好笑。
孟重光带着满手还未散去蕙草兰香,把徐行之鲜血淋漓脸捧起,小心翼翼地亲吻下去。
……若知道后来会发生些什,孟重光抵死也不会出塔,也不会放任能够自由活动徐行之留在塔中。
谁也不知孟重光房中还睡着个徐行之,因而徐行之觉醒来,溜达出塔时,均聚在周望房中塔中诸人竟是谁都没有发现他。
昨夜曲驰见周望血,极痛极怒间,仗剑路闯入封山,整座封山都被他清个空空荡荡。
那封山之主兽皮人自视甚高,特趁孟重光不在时奇袭于塔,想给这抢占他地盘栖身行人些教训,未料想会遭到这般报复,被硬生生赶得遁出封山主峰,携美姬狼奔豕突、穷途末路之际,路过塔边,恰见徐行之在塔外溪边浣手,又被姬妾黄山月指出此人乃风陵山徐行之,是孟重光最为爱重之人,报复之心顿起。
而那厢,孟重光经过反复思量,已经想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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