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招呼:“来这儿坐,暖和。”
“不,不用。”陶闲拎着他用细枝编成针线篮,羞涩道,“这里就很好。”
徐行之也不勉强他,由得他自在。陶闲有个火塘暖身,坐定呵手片刻,便从针线篮中拈出件正在织绣
说是叩,那声音却小心得过分,更像是在挠。
徐行之止笑闹,扬声问道:“谁呀。”
门开,个秀气脑袋谨小慎微地先探个发顶进来,缩回去片刻,又探出额头:“,陶闲。”
孟重光本来只觉自己做个好梦,不料平白杀出个陶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切都是真,脸都黑,语气自是客气不到哪里去:“干什?”
陶闲吓得又只剩个发顶露在门缝间:“与曲师兄,房中太冷,做针线活手冷,想,想借徐师兄房间,暖和。”
徐行之就不赶他。这孩子自从化外之境回来后,便门心思地黏准他不放,叫人既好笑又好气,偏又生不起责怪他心,只能惯着。
他捏捏孟重光鼻子,示意他:“翻个面。让烤烤后背。”
大团子乖乖跟着徐行之挪方位,待避开火势后,他满身汗总算是落下些。
孟重光被烤得几近中暑,现在好些,就开始上房揭瓦:“头晕。”
徐行之给他按脑袋。
越出河岸,湍急地朝四面八方漫溢,好在高塔有孟重光设下阵法庇护,流入高塔间雨水经过截流,仍呈潺潺静好之态。
长久落雨好像把时间流速都拖得缓慢起来,大家闲来无事,倒有几分闷起头来过小日子随性惬意。
徐行之房间角新添口火塘,里头哔哔啵啵地响着火声炭声,徐行之把软榻布在火塘边,坐在榻侧,只觉脸和手都被烤得热乎乎。
徐行之披在肩上兽皮长袍被硝制过,原本浓郁生碱味道被新鲜木枝翻来覆去地烘烤过,拥在身上,木香袭人,暖意融融。
孟重光则躺在徐行之腿上,闭目听雨。
孟重光:“……走开。”
与此同时,徐行之道:“请进。”
两个声音交叠在处,陶闲时间简直是进退两难。
孟重光和徐行之大眼瞪小眼互看阵,最终还是前者乖乖让步,蜷在徐行之怀里没挪窝,夫唱夫随道:“进来吧。”
陶闲进来就看见两个歪在软榻上俊美男人,红意泛到耳朵根,叫声徐师兄,又叫声孟师兄,才唯唯诺诺捡把冷板凳坐下。
他撒娇:“要抱着。”
徐行之笑他矫情,但该抱还是抱着,还亲亲他唇。
烤这久火,他双唇还冷得很,亲起来如同吻冰尝雪。
这切都太好,孟重光突然疑心起这是梦来,索性身体力行,四肢绳子似把徐行之缠起来,勒得徐行之想笑:“干什干什,又发癫。”
孟重光还想说点什,房门却突然从外被叩响。
徐行之把手烘热后,贴在孟重光脸颊上,却贴手汗。
拎他衣服,徐行之发现他浑身上下活像是被水洗过似。
徐行之畏寒,再怎暖和也不嫌,但孟重光是个火炭体质,和他蹭在同口火塘前,也难怪热得难受。
徐行之赶他:“热话就去床上安置着。”
孟重光被烤得发昏,哼哼唧唧地念叨着:“师兄在哪儿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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