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南瞪他:“哎。”
徐行之:“哎什哎。看把你小气。”
周北南:“……他妈……”
他抬脚欲踹,徐行之立刻作端不稳碗状往曲驰身上靠,笑闹着:“汤,汤洒。”
周望见他们闹腾,看在眼里,心中也暖得很,然而总有件心事压在心上,让她喜悦也喜悦得不畅快。
曲驰最先发现周望,他放下碗,对周望微笑。
周望叫声干爹,又叫声舅舅,周北南从面碗里抬起头来,似乎也是觉出自己不庄重来,抹抹嘴,努力做出副严肃相:“怎?”
只有徐行之放下筷子,招呼道:“面是下,锅里还有。阿望要不要起吃?”
他许久不吃人间食物,规矩也淡忘得差不多,说话时就信手将筷子往面汤里随手插。坐在他左侧曲驰发现这点,默默地帮他把筷子捞出来,抖尽汤汁后横放在碗侧。
周望甚是诧异。
成只陀螺,赤练宗上下都被他调动起来,无人可分拨给他,去行那偷袭之事。
除赤练宗与遏云堡,伍堡主与其他几个较大宗主堡主关系均是极为恶劣,就算勉强联合,最终内讧争执可能也远远大于同仇敌忾。
思来想去,伍堡主觉得自己不必做这个出头鸟,便无声无息地收心思,陪遏云堡道修葺山防,出不少毒辣主意,竟在原有三条防线外又添六条,把方圆百里都变成片荆榛满目、十室九空无人区。
他们静等着徐行之他们自投罗网,把他们绞成碎肉,唯怕是他们不来。
这两个焦头烂额人,丝毫不知此时应天川是怎样副光景。
她在曲驰身边坐下,伸展开已逐渐发育得修长柔韧双
徐行之不紧不慢还自罢,可曲驰为何也这般淡然?
她听众位丹阳峰弟子提起昔年曲驰受辱之事都难免热血沸腾,恨不得立时提刀杀至丹阳,剁下遏云堡堡主头颅,但见曲驰这样态度,好似纠正徐行之筷子放法,都比报仇雪恨来得有趣得多。
所幸周望不是个绵软性子,有问题便直接问:“今日还不打吗?听几位清凉谷师兄说丹阳峰那边正在巩固山防,再拖下去,他们怕是真要把丹阳峰造成座铁峰。”
徐行之重新拎起筷子,看眼自己面汤,颇随意道:“让他们造去呗,正好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说完,他伸出筷子,堂而皇之地从周北南面碗里偷面。
应天川中。
在问过几名弟子后,周望总算打听到徐行之他们身在何处,穿廊过殿地走去找他。
她在蛮荒时从没有迷路之患,可到现世,见鳞次栉比殿屋楼宇,反倒比之前加倍地发晕,花旬月光景,才勉强认清应天川建筑布局。
周望转过处回廊,赫然看到在天光云影下,徐行之、周北南与曲驰并排坐在廊檐下,抱着三个模样海碗。徐行之坐在正当间,拿木手端着碗面吃得浑身发汗,形状漂亮菱唇被汤汁烫得发红,吸溜溜地边吐舌头散热边吃,与他并排周北南也被他感染成同个吃相,只有曲驰蛮斯文地捧着碗清汤在喝,把汤水喝出个风度翩翩仪态来。
他们模样让周望有些忍俊不禁,明明是三个年岁不小男人,凑在块儿,就成群半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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