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顺着山道走
下去。
徐行之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身影渐行渐远。
孟重光捧着绿油油
花叶子走上前来：“师兄，回殿吧，午后起风，小心冷着。”
徐行之收回目光，随之转身：“……不是说靖安
带有尸宗出没吗？
与曲驰约好，晚些时候会去剿除，你留下守山便是。”
首恶罪魁尽管已经伏诛，当年那些作乱之徒亦没有轻纵道理。
在山中淹留至午后，徐平生随卅四道下山。
临行前，卅四把徐行之拉到边，说：“行之，你不必太过介怀。徐平生每隔段时间都会清醒上日半日。要是哪天他突然跑上山来闯阵，喊着让九枝灯把你还回来，到时候记得给他开门，告诉他你回来。”
说到此处，他耸耸肩，看向在山路旁林道穿行忙碌青年，唇角隐隐噙起笑意来：“……虽说等那阵清醒劲儿过去后，他定是又什
都记不得，但总是聊胜于无。到那时会随他起回来，们下次比剑，便约在那时好。”
风陵山冬日也是青翠，春意更是来得极早。在二人说话间，从刚才起就在林间钻进钻出徐平生跑过来，手中捧着满满束正在酝酿花苞山花，新鲜冬泥还成团地聚在根部，随着他动作窸窸窣窣往下落。
他越过徐行之与卅四，径直走到披着外袍、歪靠在通天柱侧陪徐行之送客孟重光面前，不由分说地把花推至他怀里。
开来，抓紧袖口，将帕间酸枣擦上擦，塞在徐行之口中：“要走啦。这个你说不定会喜欢，就送给你吃好。”
徐行之含着酸枣，不嚼不咽，仰头看向他。
只有在徐平生面前，他才会露出这般柔软无措面，不知道说什才对，不知道说什才能讨他欢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在徐行之懵然无措时，徐平生竟主动上前步，拥住他。
冰冷身体碰到另具冰冷身体，就像雪人抱住雪人。
孟重光轻声撒娇：“师兄不要去，去。”他把那把绿叶亮给徐行之看，“都答应师兄兄长，要对你好，怎能叫你劳碌？”
孟重光不显摆还自罢，等徐行之目光扫、发现他胸前泥污片后，立即毫不留情地戳戳他脑门：“看看！也不小心着点，衣
孟重光捧着把沾泥带水花苞，眨巴眨巴眼睛，颇为不解。
徐平生没头没脑地道：“……你要对他好啊。”
他送花动作像是在贿赂孟重光，但听口吻却更像威胁。
孟重光却很明白他意思，将不正经站姿扭正，把花抱在胸前，认真点头：“……会。”
卅四上前把勾住徐平生肩膀，顺势对徐行之摆手：“行，就送到这儿吧，啊。走。”
徐平生也不知自己为什会做出此等亲近之举，然而仅仅是看着眼前人央求眼神，便忍不住想起自家那个想靠近自己又缩回手小孩。
悄悄犯几句嘀咕，徐平生反倒先坦荡起来。
……有什呢，想抱就抱。
徐平生抚着徐行之肩，用尽可能温柔腔调安抚他：“会回来。如果找到弟弟，就带他来给你看啊。”
徐行之牙齿擦破酸枣果皮，浓烈酸涩气在口中溢开，他眯起眼睛，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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