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门神器无是真,这个事实无疑将广府君心中最后条退路也堵死。
半晌之后,他幽幽叹声:“……若此次魔道得势,们未能守住师父留下基业,就算身死魂消,也难赎其罪啊。”
闻言,清静君抚拭佩剑“缘君”,镇定道:“守得住。”
广府君只当师兄是在宽慰自己,兀自道:“师兄,你尽管安心。没有神器傍身,还有腰间佩剑,还有这条性命。……会用命守卫风陵,至死方休。”
清静君知道广府君所言非虚。
清静君打断他:“溪云,他值得。”
残缺手、孤身人,面对已获取压倒胜利魔道,仍要回到风陵山为师门复仇徐行之,值得自己为他做任何事情。
广府君察觉到清静君有些不对劲。
——以往师兄就算再宠溺徐行之,在自己批评指责时,也多是和风细雨、不露声色偏袒回护,从未这般直截当。
广府君试探着问:“……师兄,你究竟怎?”
广府君颗心悬荡荡地提到后半夜,清静君总算从风陵山赶回来。
他赤脚去,赤脚回,因为走过不少山路,双足上多几块青紫,身被淋个透湿。
见此情状,广府君暂且收说教之心,先从山溪里汲来清水,烧热,伺候他梳洗濯足。
清静君解上衣,蘸热水擦洗身体,把浑身擦得热腾腾直冒白气。
广府君自小与清静君共同起居生活,年少时更是抵足而眠,早见惯他不着衣冠模样,便留在屋里没走。
上世,岳溪云确实是战到力所能及最后刻。
在蛮荒尸山间,孟重光杀他十数回,都没能认出那啖人肉、吃人心怪物是谁,但清静君与广府君自幼长于同门,同袍连襟,怎会认不出那是何人?
清静君心中生痛,面上却不肯显露出分毫异样,慢条斯理地玩笑道:“溪云性命,还是留着打理风陵俗务吧。不然徒留人在世,无人管饮酒与起居,岂不是大大坏事?”
广府君被他这话说得有些挂不住脸,好好
清静君不愿将自己经历过事情和盘托出,不是怕广府君不信,而是怕泄露天机、招致祸患,只好寻个借口:“师父今夜托梦于。”
听到师父赤鸿君名号,广府君凝:“师父说些什?”
清静君缓声道:“世界书……并非是们想象中大能之物。”
待清静君濯尽身体,把带有青紫瘢痕双足浸在水中时,他已把自己前世所知尽数告知广府君:“行之体内世界书只是残体,并无落笔成真之效;们先前那般防备他,对他实在太不公平。”
广府君知道,师兄虽是荒唐,但对赤鸿君向来尊崇有加,不会顶着师父名号信口编纂,又听清静君将诸样细节讲得真切无比,便生几分动摇之意,闷声静思,不再言语。
他端起茶壶倒杯水,润过喉咙,为场漫长说教做好铺垫:“师兄,你去哪儿?”
清静君坦诚回答道:“想行之,就回风陵看看。”
广府君口水呛出来,咳嗽连连:“……徐行之?”
清静君用毛巾撩起水来,擦拭自己已久违躯干:“嗯。”
“师兄!”广府君怒道,“现在是什时候?!你为着个徐行之,私离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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