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功夫,徐行之嘴唇又变白些。
中记银环蛇印,徐行之正觉骨头冷痛难当,只能以灵力勉强压制,对现在他而言,只要受到轻微灵力冲击都能叫他难受得浑身发抖。
徐行之也不欲见师父,惹得他担心,便开口道:“那就有劳……”
他被陡然刺上心头寒意激得颤,后半句话被生生咽下去。
自知状况不妙,徐行之不想再耽搁,转身欲走,膝盖却被适时发作寒毒口叼咬住,双腿软,不受控地往前栽去。
卅罗发现徐行之双唇微红,但细看下,嘴角处血色已然褪尽,像是在进殿前竭力抿过嘴唇,好让气色暂时看起来正常些。
与他打过招呼,徐行之便打算迈步进殿,谁想卅罗上前步,横剑拦住徐行之去路。
徐行之看着拦到自己胸口三寸前剑刃,笑眼弯,试图拿扇子将他剑格开:“罗师弟,师兄赶着去找师父回报除鬼之事,让让可好?改日再陪你练剑,啊。”
卅罗不动。
……徐行之看起来是受伤。
这也导致他再度被允准提剑时,浑身都不对劲。
早在年前,卅罗便从岳无尘那里拿到心法秘诀。然而他太过心急,只想快快修出正果,不明白正道功法必得静心参悟,方能修得。况且,他之前所习惯魔道术法与此心法全然相悖,因此卅罗修行速度极慢,宛如龟爬,提剑比些花架子尚可,若是明刀真枪比起来,徐行之用折扇站在原地不动,便能揍得他满地找牙。
享次徒尊位、有师父指导,却还是无所成,入山这多年,却连炼气三阶都未曾突破,哪怕是公认漂亮废物绣花枕头孟重光,与他相比都显得出色起来。
风陵弟子们议论,卅罗听在耳里,又急又恼,心火上升,气得他睡不着,半夜也悄悄爬起来打坐、练剑,日夜不辍,却仍收效甚微。
这日,他又在青竹殿前习剑,便见到出去执行任务徐行之自外走来,身后跟着元如昼、九枝灯与孟重光。
孟重光惊叫声,先于九枝灯抱住徐行之腰,迭声地唤:“师兄!”
九枝灯也煞白张脸。
元如昼看出些端倪,疾步冲到徐行之身边:“师兄,你身体不适吗?”
若是放任他到岳无尘身前,被岳无尘瞧出来,定然又是通父慈子孝天伦之乐,卅罗想到那场景,丛无名火便腾腾而起,烧得他眼珠发红。
他不客气地命令道:“回去。”
听到卅罗对徐行之如此不敬,九枝灯与孟重光齐齐变颜色,跨前步,几乎是同时仗剑护于徐行之身前,反应之激烈叫元如昼也吓跳:“你们……”
卅罗盯着九枝灯出鞘剑光,冷笑声。
他说:“师父正在里面与广府君议事。徐师兄来过之事,会代为转告。”
卅罗皱眉。
他发觉除元如昼神色如常外,其他几人脸色均不大好,那个漂亮五师弟尤其异常,像是刚哭过似,眼角沁红,招人怜得很。
徐行之摇扇走近,对卅罗打个招呼:“罗师弟,练剑?”
卅罗不应,只盯着徐行之猛看。
徐行之在卅罗死亡名单上常年高居榜眼之位,只在广府君逼他抄书时才不甘不愿地将他降到探花,因此对徐行之细微变化,反倒比旁人更能体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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