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开手去,佯作不察。
……这样,也很好。
在这往后,又过十数年。
十数年间,魔道身陷长久内乱之中,无暇他顾,倒为俗世换得许多安稳时光。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日子流水般缓缓而过。
入青竹殿,自是番递茶参拜礼节,徐行之注意到清静君安排自己下跪蒲团,比孟重光要厚软上倍。
……真是亲师父啊。
徐行之很是感动,递过茶后,便就着蒲团跪坐下去:“师父昨日醉得那般厉害,今日醒得倒早。”
“……出些事情。”岳无尘神情很淡,“你二师弟留书离山。说是要出外闯荡。溪云现去寻他,不过他昨夜便收拾行李离开,以他脚程,溪云怕是赶不上他。”
徐行之颇感意外:“……罗师弟?”
”
“可伤……咳,伤到哪里?”
“已经检查过,兄长不必挂怀,只是闹得太厉害些。师兄身上失气力。”孟重光在床侧坐下,缓缓替半睡半醒徐行之推腰,“再歇息些时辰就能起身,就是怕误给师父请安时间。”
饶是如此说,徐平生也不能放下心来,风风火火地折回殿中,取活络除淤伤药和补气养元玉丹去也。
徐平生走,原本卧在床上假睡徐行之抬起胳膊,将双眼蒙住,咬牙切齿道:“……他妈辈子不出门。”
或是有徐行之与孟重光例子珠玉在前,传为美谈,在那场盛大婚宴之后两年,应天川大公子周北南在其父殿前跪个两膝铁青,终是乞得周云烈松口,代他这荒唐儿子,向清凉谷中级弟子陆御九提亲事。
温雪尘与其妻周弦幸福和美,琴瑟和谐,但其女温望却不知随他们中谁脾性,格外调皮,小小年纪背着两把青铜长刀跑来跑去,尤爱和徐行之厮混玩闹,时常惹得温雪尘头痛无奈。
但岳无尘没有再说下去。
卅罗留下手书之上,有些话不可尽与人言。
卅罗说,他要外出闯荡,不留在自己身边碍眼。
卅罗还说,他已知晓自己求而不得原因,但是,但是,若有日,他能成为俯仰无愧于天地修士,仍求岳无尘能回心转意,给他个比肩而立机会。
岳无尘伸手入袖,抚抚其上早已干涸青墨,却准确抚到信纸上晕染开来滴斑驳。
昨夜之事对他打击可谓是毁天灭地,将他之前十数年认知举推翻。姓孟小王八蛋在这桩事儿上倒是无师自通,而孟重光掀开层层鲜艳长裙、趴上他身子放肆厮磨场景,徐行之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
在他气郁时,双唇柔柔贴近他耳畔,隔着层被子,将模糊声音推送入徐行之耳中。
“师兄,没事儿。除兄长,没人知道们两个事情。”孟重光用撒娇腔调哄着徐行之,“给你上好药,输些灵力。等们跟师父请安时,故意走得瘸些,没人能看出来。好不好?”
在内服外敷助力下,徐行之软如熟面条双腿总算恢复用武之地,他竭力忽视腹内与后腰阵阵酸痛,挺直腰板,捱到青竹殿。
孟重光倒是装得很是柔弱,和昨夜那头恣意翻滚、连吮带咬小野兽简直判若两人,以至于路过两人弟子向他们问好之余,无不现出隐隐怜惜之色和暧昧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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