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不愿把自己真心主动权交割给谁。
直到……
经过并不明显激烈心理斗争,江舫勉强给出个答案:“……因为,想做你朋友。”
南舟:“你有很多朋友吗?”
江舫不知道南舟为什要这问。
谁都觉得他是浪荡、潇洒、信步游走在花花世界里。
地下赌场里Joker。
冰球赛场上蒙托洛卡副队。
货车公司中洛多卡先生。
江舫习惯八面玲珑,舌灿莲花。
南舟不说话,拉过江舫手臂,端详着染血绷带。
南舟说:“你明明知道,刚才不是想问这个。”
江舫不语。
……南舟说对。
他想问是,自己为什要为他做到这样程度。
江舫:“嗯?”
南舟:“……”
江舫笑开。
他用抬起左手绞绞搭在肩侧蝎子辫:“是你说过,不要忘记你。答应,那这个承诺就永久有效。”
南舟:“……”
李银航抱着昏昏欲睡南极星坐在边,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但她此刻澎湃心潮,大概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哇哦。
轻微疤痕程度。
是皮肉被深深割破、深入肌理程度。
南舟:“……你和分开,是为做这个?”
江舫不甚在意,随意地颔首:“嗯,部分原因吧。”
不知道为什,南舟觉得自己心情更差。
他还是答道:“不算少。但想让你……做最特别那个。”
这对江舫来说,已经是使出近乎透支力气去跨越那道山海样心理壁障。
结果,南舟不吭声。
他没有对江舫话再进行任何点评,只是埋头整理江舫手臂纱布外缘。
尽管后来,江舫反复试图和他搭话,和他分析谢相玉奇怪之处,分析他到底为什不混入他们中间、好在博取充分信任值后再下手,南舟都是言不发。
他看起来和所有人都是那样要好。
他能说出所有人想听出最悦耳动听话。
但当他笑着挥挥手,毫无留恋地离开,自认为是他“朋友”人开始冷静回味时,才发现自己从未走进江舫内心。
这样江舫,却有项严重心理问题。
……唯独那些直白、剖出内心话,他说不出口。
江舫很想说出自己理由。
但滑稽是,他说不出口。
要是被从前认识江舫人听到他这样说,怕是要笑出声来。
江舫是什样人?
他擅长用模棱两可、圆滑讨喜话语,讨得所有人欢心,成为聚光灯下焦点。
江舫注视着他轻拧着眉头,轻松口气软化下来:“这个,也需要道歉吗?”
南舟眨眨眼睛,突然觉得心口有点堵。
像是打上个结。
他抬手揉揉,没能解开。
再揉揉,那结反倒扭得更结实些。
他轻声说:“没必要刻上去。写上去就好。”
江舫轻松地耸耸肩:“写上去怎够?如果那股力量够强,让看不到自己留下和你相关信息,怎办?”
“还是这样好。”他举起左臂,“哪怕看不见,也会疼。疼话,摸上去,就知道有你在。”
无声良久。
南舟问:“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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