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轻声说:“他去世很多年。”
南舟按着他刺青,轻轻揉着,想要替他缓解那种异样紧绷感:“你把名字刻在这里,是很爱他吗?”
江舫:“是,很爱他。”
“……但是,那点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母亲。”
……
“你知道为什叫江舫吗?”
南舟好奇地想去抚摸,却被江舫半路截住手腕。
“……江是母亲姓。父亲叫克鲁茨蒙托洛卡。”
说着,江舫拉着他手腕,引导着他将食指落在他颈间那片阴霾上。
江舫半闭着眼睛在细微地发着颤,另只手拳心攥得发烫。
江舫低低笑声。
南舟:“……啊。也是。”
江舫靠近些,温热呼吸拂到他侧颈。
他含笑说:“睡不着话,跟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南舟翻过身来:“嗯。你……”
之前,他是觉得没有必要说。
现在,他承认自己有点在意。
只是关于自己事情,南舟不知道怎开口,也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黑暗中,江舫直在注视着南舟背影。
南舟显而易见不开心着。
父亲带他去世界邮票展,教他用简单德语询问引导员关于他感兴趣那张旧邮票历史。
父亲会在下班后来小学接江舫放学,父子两个在街边分吃个基辅肉饼后,拉钩不告诉母亲,再牵着手回家。
父亲喜欢冰球,母亲不答
没有惊动床上李银航,两人裹着身寒气,重新钻进被窝。
南舟身体在江舫帮助下慢慢回暖。
然而,他心情并不很好。
他在想谢相玉话。
以前,他没有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江舫童年,是十分幸福。
他早已淡忘他父亲职业,因为在他有限记忆里,父亲是那样无所不能。
他们家生活在基辅州处小教堂旁。
父亲并没有什特别宗教信仰。
他唯信仰,就是他家庭。
他强忍着内心羞耻和掩盖住自己不完美强烈冲动,把颈侧完全展示给他,由得南舟用指尖好奇地摩挲自己颈侧刺青。
江舫努力平稳情绪,温声说:“他名字缩写,是这样。”
——K&M。
南舟用指尖感受着他颈部刺青,和刺青掩藏下淡红色伤疤。
指尖下皮肤温热柔软,但只有那处皮肤,因为伤痕,摸起来是紧绷滞涩。
他突然发觉江舫choker不在原位。
窗外淡淡月光淅淅沥沥地洒过江舫身体,将他颈部优美线条和凝白光泽烘托得格外鲜明。
堪称完美。
但在那完美之上,却落几笔乌黑阴霾。
江舫似乎没有读懂南舟眼中疑问,自顾自开始他故事:
江舫大概能猜到缘由。
在长久、温柔注视后,江舫无声深呼吸几下,做足心理建设后,抬起手来。
——他松开自己choker链扣。
choker顺着他流线肩颈滑落到枕头上,银链发出细碎响动,吸引南舟注意力。
南舟微微侧斜过身来:“还没睡吗?”
谢相玉却让他不得不想。
如果……舫哥和银航知道自己身份呢。
他们会很在意吗。
南舟翻个身。
他不喜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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