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深呼吸,用冰冷空气压制涌到喉咙口阵寒意。
南舟问“小郑”:“这双腿……”
“是彭姐腿。”“小郑”颇心平气和地说,“彭姐那半,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半,就留在这里,直陪着。”
平铺直叙、不加修饰讲述,却带给人异常可怖心灵震撼。
南舟却没什太多表情变化,径直问他问题:“你叫什名字?”
“说,没有死。”
“鲁队和袁哥都进来。”
“他们说,小郑怎死。”
“说,没有死。”
“他们不听说话。他们也不用听说话。”
“没死。还活着。”
“可他们饿。”
“彭姐是他们朋友。”
“找不到正当理由,他们下不口。”
“可……从来不是他们朋友。”
“吃。”
“知道,山上,哪里有鹿呢。”
“也知道,最怕等不来救援就死掉,其实是他们。”
“但不敢说。”
“所以,吃肉。”
南舟说:“可彭姐腿带着你眼睛和手离开过。”
郑星河:“只能有部分。身体,彼此之间不能分开太久。”
郑星河情况,类似于地缚灵。
在营地里,他还能自由活动。
但离开营地之后,他身体之间必须维持必要连接。
风雪乍然过境,给人凭空添身鸡皮疙瘩。
“彭姐比更严重。”
“她腿长坏疽。”
“鲁队说,不截肢话,她腿会变成细菌培养基。”
“然后,他们起说服彭姐,说不截肢,即使等来救援,她也活不。”
“小郑”愣。
他身体里残存人类情感,让他不能理解南舟不恐惧。
他扯着烂糟糟声带,说:“郑星河。”
南舟:“好。郑星河。你为什不能离开这里?”
郑星河:“在这里被吃掉。没办法离开这里。”
“他们有刀。”
“脑袋滚到边,还能看见身体。他们在刮脸颊肉吃。”
“听说鱼脸颊肉最嫩。”
他呆滞地看向南舟和江舫,面无表情地嘀咕道:
“肉,好香啊。”
讲到自己时候,男尸情绪却渐渐平稳不少。
好像之前悲伤、愤怒、被欺骗恨意,都被这雪山罡风,渐渐带到他们再不可及山巅。
“有天,躺在帐篷里,李哥进来。”
“他试试鼻息。”
“他突然叫起来,说,小郑死。”
他拉起旁那双腿裤脚。
满满塞在裤腿里、充当肉体,是雪白、大团大团棉花。
用来保暖棉花,把登山裤裤管塞成萝卜形状。
揭开棉花,内里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连肉筋都被剔干净骨茬。
男尸继续低声陈述。
离开营地,他被拆分身体太容易失活。
即使如此,即使他小心再小心,他身体部分,也在逐渐胶化、液化、橡皮泥化。
就像他
“彭姐答应。”
“可是,截肢之后,彭姐已经不能活。”
“就在那天,突然闻到,帐篷外面有香味。好香。”
“李哥他们往昏迷彭姐嘴里塞点肉,又到帐篷,告诉说,打到雪鹿。”
“他们把肉喂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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