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航正舒口气时,就见南舟抓住架书边缘,对她淡淡道:“捂住耳朵。”
虽然不知道为什,但李银航马上听话地堵上耳朵。
下刻,她就知道这件事必要性。
——南舟把那不知道重达几许橡木书架单手搬起角,信手抖——
上面图书整排整排落地,发出滑坡样轰隆巨响。
经历过那场追逐战,李银航实在是对锡兵皮鞋声精神过敏过头。
被南舟这提醒,她才意识到,皮鞋声似乎只响过声,就没再响起过。
发现是自己反应过度后,她有点不好意思,揉揉鼻尖,撒开抓住南舟衣角手,乖乖跑边翻书去。
南舟缓缓,翻开属于自己书。
果然多岁。
他目光沉静而专注,仿佛刚才那眼求助,也只值得吸引走他片刻注意力。
他不关心锡兵内是不是藏着其他玩家灵魂。
他只关心南舟传递出那点信息。
……
南舟也终于从记忆剥离不适中缓过来,脚还有点酥软,得靠着书架才能勉强站立。
眨眨、转转后,它和江舫对上视线。
江舫从他眼里读出丝迷茫和恐慌意味。
配合上那张呆板木偶脸,恐怖谷效果直接拉满。
但这求救样眼神,也只在它脸上停留瞬。
书架内,被南舟撕下书页消沙样从他指尖溶解殆尽。
正因为此,系统才难以判定他san值究竟是高是低。
于是索性给个乱码,让他自己体会。
而就在南舟触犯规则、撕下书页同时,只已经结束巡逻、回归自己位置锡兵突然动动。
他踉跄着往前走出几步,好像是从盔甲里活过来,得片刻自由。
鞋底与地面互相叩击,发出脆亮响声。
这回,锡兵没有动。
但是执黑子干尸手却明显抖下。
江舫先听到从重重迷宫深处传来落书声,又注意到它动作变化,心中
然而南舟试验并没有停止。
他松开手,把那本刚刚复原书又扔到地上。
啪声。
……无事发生。
单本书落地响动,并没有达到触犯禁制二“打扰对弈”条件。
他恢复知觉后,看见就是李银航握着他衣角、微微发抖手。
李银航发现他可以回应自己,忙边紧张兮兮地回头张望,边低声说:“你快进来呀。”
南舟:“……?”
李银航急切道:“又听见锡兵在动。你不舒服,快进仓库,带你躲起来——”
南舟靠着书架,用单手手背搭上额头,轻揉揉:“……现在还再动吗?”
同时,撕毁书页缝隙处自动生长出新书页和文字。
和原来模样。
而书架外,获得息记忆锡兵,也重新失去眼里光彩。
它倒退步,乖乖返回原位。
江舫垂下眼睛,继续旁观棋局,若有所思。
这在寂静、只有落子声图书馆内,显得格外刺耳。
就和刚才从书架深处传来撕书声样清晰。
正在旁观棋局江舫抬起头来。
它举起长矛,迷茫地扭扭脖子,做出点人性化动作。
而那双呆板、像是画在头颅上黑色眼睛,竟然有点淡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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