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借着游戏,冒次险,将自己心事和记忆全盘托付到南舟手中。
他赌南舟会看到。
但是,自己又次输给他。
……不知为什,每次,江舫想要和南舟赌上颗心时候,都必然会输给他。
江舫暗自失笑,接过书来时,指尖却微妙地顿。
他含糊应道:“唔。”
然后,他把膝盖上江舫书递还给他。
江舫接过来:“你有偷看吗?”
南舟摇头:“没有。”
江舫:“……”啧。
游戏结束,缓慢地从书中吸纳回自己记忆江舫含淡淡笑意,走上前去:“在聊什?带个可以吗?”
南舟停下和干尸单方面聊天,看向江舫:“你刚才很危险。”
“大意。”
江舫彻底解散在殴斗中松散开来蝎尾辫,边重新编弄,边轻描淡写道:“本来计划只被吃到十九岁。最多到二十二岁。”
变数,就落在半个小时巡逻锡兵身上。
这是它穷尽力量,所能达到极限。
江舫出来时,南舟正试图跟它搭话:“你在这里多久?”
干尸:“……”
南舟:“很久。你应该也是游戏玩家。”
干尸:“……”
独腿锡兵沉着脸、带着江舫,从凌乱片书架迷宫中转出时,南舟正坐在棋桌旁地板上。
他只脚谨慎地抵着门缝,似乎是担心门突然关闭。
门外透出光像是藤蔓,沿着他脚腕路攀援,明煌煌投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光本身。
属于江舫故事,正规规矩矩摆在他膝盖上。
南舟和那具干尸坐得很近。
大概是因为他故事十分之九都被书吃去,让它吃个九分饱,又逼它尽
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
这是江舫在这场游戏之外,给自己设置额外赌局。
他赌南舟好奇心,会让他去偷窥自己秘密。
自从和南舟在巴士上重逢,江舫就直想,是告诉他那段过往,还是休提往事,从零开始。
有些难以诉之于口事情,他想让南舟看到,又担心他会看到。
如果棋局能够击翻盘机会,出现在锡兵不能出动半小时内,那才是最稳妥。
南舟还是不赞成他冒险举动:“还可以再等等。”
江舫无所谓地耸耸肩:“它们已经决出三盘胜负,才等到这个机会。错过这次,谁知道再等到个理想‘将军’局面,还需要多久?”
说着,他轻轻歪头,又对南舟露出个灿烂无匹笑容:“再说,信任你,不是吗?”
不知为什,南舟好像不大愿意直视他。
南舟:“你能听懂说话吗?”
干尸:“……”
南舟:“你好?”
南舟锲而不舍,让他明明看上去清冷到不食人间烟火脸显得极为生动可爱。
独腿锡兵把江舫放下,步步蹦跶着,又去书架深处找李银航。
干尸早就坐僵在凳子上。
谁也不知道它在这里呆多久。
它衣裳朽烂,皮肤剥落,只能勉强维持住个人架子。
它背因为长期面向棋盘,佝偻得像是背口锅。
即使如此,在光照入时候,它还是不顾身上落下皮屑和肉块,努力挣扎着从棋盘上抬起脸来,渴望、贪婪、满怀看向外面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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