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求知若渴地望着他。
江舫轻咳声:“对。有时候,人类是比较轻浮。”
……说不出口。
江舫能为南舟做万件事。
他可以为他杀人,为他做饭,做切让他舒服事情。
南舟只知道,在他混混沌沌出现在大巴车前排座位上时,脑中就根深蒂固地烙下关于“朋友”概念。
他心里不会特别用力地去想,但当有人提到“朋友”两字时,南舟就会认为,“朋友”就该是他心中那个样子。
他猜想过,自己或许曾经遇到个像星星样人。
但星星走得太快。
他甚至不记得他曾经来过。
另外相当部分r都想和他谈朋友,被他拒绝后,恼羞成怒。
南舟直率道:“不懂。”
他从来不懂人际关系。
自南舟降生在那个不正常世界里时,他身边就没有真正意义上人。
南舟在书里读过朋友,读过父母、家庭、夫妻、爱侣。
室内光源全部断绝,只有温润弦月光隔窗投入,将床上南舟与江舫从中划出道无形楚河汉界,分割成明暗双影。
南舟身体在明晃晃月光下,白衬衫也泛着光。
他带着这段光,攀上身藏阴暗中江舫。
因此江舫可以放心大胆地面红耳赤。
江舫坚挺地背对着南舟,努力解释:“因为,称呼对方是朋友,这是人类社会中种……”
江舫笑答:“是,以后不轻浮,只有你个朋友,再没有
南舟眨眨眼。
说完这句话,江舫仿佛只是道句再寻常不过晚安,背对着他躺下:“睡觉。”
南舟爬起来:“你等等。醒。”
江舫背对着他。
他习惯矫饰虚伪、口不对心。
他甚至能为安慰南舟,把自己幼年过往都讲给他听。
但那是遥远伤疤,撕开,底下也还是痂,早就不见血。
如果让他当着南舟面,把自己那些隐秘爱恋、喜欢和谎言和盘托出,不亚于让他当众活体解剖自己心。
江舫对“坦露自己”这件事,仍然怀有药石难医不安。
南舟显然是接受他说辞,郑重道:“以后不能这样。”
“为什要使用‘朋友’作为外交辞令?”
南舟合理质疑道:“人类这轻浮吗。”
在开始,就想和人亲亲抱抱,发誓可以为对方去死吗。
这难道不是种欺骗?
江舫试图解释:“其实,人类世界里所说朋友……”
可他无法准确理解。
这些都是冷冰冰名词。
他没有拥有过这些。
南舟想要知道什是朋友,但世界从没有给他过个像样朋友。
直到天降棵苹果树,和个漂亮苹果树先生。
江舫寻找着合适词汇,好能让南舟理解。
“……表达友好‘外交辞令’。”
南舟结合下自身经历,发现有理。
当永无镇对外开放后,很多人都找上他。
部分人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杀他。
真诚对他这样人来说,是件太过耗费心神事情。
比和易水歌、林之淞这样人周旋还要费劲儿。
江舫呼吸有点沉,指尖无意识地抓紧床单。
南舟爬在他身上,有点开心地问:“之前为什骗呢?”
他没问真假,就把江舫话当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