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光太强,南舟看不清他。
他站在光里,似乎随时会消失。
南舟知道这是错觉,但他指尖还是强迫性地在玻璃上画下个又个圈。
仿佛这样就能画地为牢,把人圈在原地,圈在他心里。
以前,他看到记忆,多半是在梦里,或是在幻境。
他沿着楼梯,独身人,路爬到最高点。
楼梯终点,是大块直对着正面广场彩色玻璃花窗。
那天天气很热。
南舟手压在玻璃上时候,能清晰感受到阳光热力炙烤着手心感觉。
有个男人站在广场上,在白花花日光下,检查着喷水雕像。
这下,警方也不敢确定,这是蓄意加害,还是梦游意外。
江舫又是个语言不通外国人,不好轻易拉去警局问话,于是警察叮嘱他暂时留在宾馆,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有什问题,警察还会来找他问话。
和警察交涉完毕、并目送救护车载着伤者离开后,江舫仰头,在警灯闪烁玻璃反光后,看到扒着窗户静静看向他南舟。
江舫站在楼下,对他挥手。
玻璃窗映出他倒影,恰好照在南舟左胸口处。
半夜三点半,警车停在两家廉价旅馆小巷之间。
红蓝交错光印在蒙层陈年旧灰玻璃上,将充斥着垃圾气息角落照得明亮。
阴暗处蜘蛛在灯光映照下,只得爬向更阴暗处。
报警是隔壁旅馆个来旅游银发外国人,说是半夜睡得好好,忽然被重物落下声音惊醒,到窗边看,竟然有人跳楼。
报案人是用宾馆座机报警,口标准乌克兰语掺杂英语,语速极快。
这是南舟在清醒状态下,难得段漫长又清晰记忆回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这样明确地记得教堂、玻璃,和广场上回望着自己人。
反正在真正醒过来后,南舟脑海中又只剩下片荒芜。
等南舟再定神去看时,江舫已经不在楼下。
紧接着
大抵是察觉身后视线,他仰头回看向他。
南舟猜他在笑,因为他根本看不清他脸。
悬挂在玻璃外侧、南舟头顶正上方,是座巨大、停时钟。
它分针就有南舟整个人那高,直直指向“12”方位。
南舟站在时针、分针与秒针合纵连横阴影之下,抚摸着玻璃上和自己心脏平行位置映出人影。
南舟将手覆盖在肮脏玻璃上,忽然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只是彼时光影与此时截然不同。
南舟眼前,有段破碎影像闪而过。
那应该是座宗教建筑,是间宏伟庄严教堂。
南舟最先进去,查探情况。
值班警察和他鸡同鸭讲好会儿,才明白发生什,赶忙出警。
在等候救护车时候,那个坠楼倒霉蛋悠悠醒来。
警方本来还有点怀疑报警江舫,但坠楼人醒来后,痛苦呻吟之余,坚称自己只是好好在房间里睡觉,不知道为什就跳楼。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曾赤身裸体在隔壁旅馆阳台栏杆上学猫爬行、脖子险些被拧断、嘴里被抹尸油、昏迷后又被安放到自己房间窗户下精彩历程。
四周又是三不管鱼龙混杂地带,平常用来扔垃圾小巷子里更不可能有监控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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