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学斌略尴尬地用指腹擦擦鼻子:“……希望下局尽快开始。”
南舟终于有反应。
“哦。”他平声道,“不接受。”
这句话秤砣似,把刚刚勉强冷静下来兄弟俩又齐齐砸懵。
戴学林从牙缝里挤出句疑问:“……为什?你不是说过——”
上面施加压力,江舫获胜先例,加上浪三叠、直涌上心头不甘心,让兄弟二人无论如何都不愿就这样直接退场,草草收尾。
和弟弟互动和对视,让戴学斌也看到从他枯木样双眼里重新迸发出点火星。
兄弟俩就这样无声地彼此安慰着,渐渐压制下内心恐惧。
在他们默然无语时,南舟边盯着他们瞧,只手还在惯性地搓着2号机摇杆,把它盘得圈圈地转。
当戴学斌调整好情绪、以最坚定冷毅目光看向南舟时,南舟就把那只手默默撤回来,端庄斯文地搭在膝盖上。
戴学斌用手帕替他擦拭从鼻子里涌出鲜血,看似临危不惧,周到体贴。
但很快,戴学林就发现不对。
……戴学斌,好像也在发抖。
赌到这个份儿上,谁都知道,他们获胜机会已然堪称渺茫。
如果是平常,游戏玩成这个狗德行,不管是戴学斌还是戴学林,早就骂声运气不好,然后认输退赛。
戴学林身体歪,胸口发出如同哮喘发作样剧烈起伏。
先前反超带来大喜,和如今大悲,两重沉重得过分情绪在他脑中对冲,像是套过分敏感免疫系统,将他身体和精神自内而外地杀个七零八落。
……从开始,他就不可能赢。
比赛决胜权自始至终都握在南舟手心里,端看他打算什时候发难。
游戏进行到这步,“如梦”已经被彻底逼上绝境,眼下似乎只有条路可走。
南舟:“是说过‘赌局不算数’,但条件还没有说。”
戴学林脑袋嗡声,刚刚消下去冷汗再次卷土重来。
他用舌尖顶开不自觉咬死齿关
戴学斌清清嗓子,按照策略组指示,先给予礼节性夸奖:“南先生,你打得很好。”
南舟也礼貌地点点头:“是,托小戴先生福。”
……你礼貌吗??
戴学斌无视他话,努力摆出体面笑脸,不过因为是硬拗出来,怎看怎僵硬而官方:“们两个人商量过,可以接受你提议。们就此作罢,这局是机器原因,算们两边谁都没有赢。”
南舟也不说话,静待下文。
但是,这比赛重要性不言而喻。
策略组以相当强硬措辞告知戴学斌,他们不准认输。
他们还有后备队,还有十几个小时时间。
江舫仅用几个小时,就能赢走20多万积分,更证明在赌场里,可能性是无限。
他们就不可能翻盘吗?
放弃比赛,自愿认输。
思及此,管鼻血汩汩涌出,打湿戴学林膝头。
前所未有挫败感把他周遭和肺里氧气并抽空。
直到股力道攀上他手臂,在他疯狂挣跳脉搏处发力握紧:“……深呼吸。”
六神无主之际,从哥哥掌心传来点温度,让戴学林顿时感到丝安慰,难得听话地贴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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