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踏上吊桥瞬,吊桥发出不堪重负吱嘎声。
它经不起长时间焚烧,绳索以最先燃火西岸开始崩解,整条吊桥横着落下深渊。
以江舫反射神经,他足以在身体失重前跳回西岸。
然而,他运用他反射神经,用原本打算困住南舟手铐,套入烧得赤红铁链环扣,把自己身体和吊桥锁在起。
下瞬,他随着松脱吊桥,狠狠撞向对面崖壁。
“意思是,头脑要清醒,不要谈开始就不会存在结果恋爱。”
“不是亚当,这种人,是不会把自己肋骨给别人。”
“所以……们两个,只做朋友,好吗?”
“动心……不是可以在们之间发生事情。”
“是啊,如果你是人……”
绳子烧得将断,南舟还没有来。
是什耽搁他?
刚才那声枪声吗?
江舫垂下眼睛,心平气和地思考着自己退路。
如果南舟不在,离开诅咒范围,或许停滞时间就会开始转动,第七日就会来临。
对那或许再也听不到人说话。
确,他还有回家机会。
下山通路就在西岸。
他可以选择逃离这里,去往山下小镇。
诅咒或许只会停留在这高山之巅东西两岸。
脚下是他曾吞噬他父亲万丈深渊。
江舫没有低头,只望着上方那线雪白天空,四周是烧得他睁不开眼睛猩红烈火。
他想,定是疯。
他想到坠崖父亲,为爱情疯狂母亲,想着自己现在疯狂,究竟是因
到地上。
队友最恐惧死亡到来,可他心中是片宁和澄明。
——因为他脑中吵嚷声全部止息。
他想要对江舫道声谢。
可即使是个最简单音节,他也发不出来。
尽管有双腿做缓冲,线鲜血还是从他嘴角缓缓流下。
肋骨断两根,或者三根,他也算不清楚。
他咳出口血水后,强忍着从胸腔处泛起剧痛,攀着那些松动滚烫木板,和被炙烤得滚烫发焦绳索,路向上攀援而去。
横向吊桥变成燃火天梯,路从地狱延伸,焚焚而上。
他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看,江舫什都懂得。
和虚拟人物发生感情,是件再愚蠢不过事情。
转身离开,他又可以回到那荒唐、自由又漫长岁月中,掷千金,随性而为。
可是,那切故步自封,都抵不过心尖动。
江舫放开掌心沾血斧头,对自己说:“不回家。”
他还是能活。
他还是能回家。
江舫太知道个人该怎活下去。
想到这里,江舫望向掌心上跳动火光。
火映亮他指背,射穿他骨肉,薄薄地晕透层。
神不会因为两个子民悖逆,就选择放弃整个世界。
……大概吧。
至少,不能算是毫无希望。
吊桥被烧出细微断裂声,带着火焰桥板化作流星,不断向大海样深谷中倾泻而去。
这场盛大火灾已经接近尾声。
……
杀死自己队友,无论如何不是件愉快事情。
而他留下最后句遗言,也启发江舫思路。
“……回家。”
江舫轻声同空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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