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时间,他又重新变得得体从容起来。
男人说:“你可以叫罗森。”
他把把车钥匙从桌子上滑过来。
“今天晚上12点
男人陡觉不妙,在心里低低地干声。
宁灼赛博神经病名号,他倒也是听说过。
可惜他艳名更远。
就连男人这种不怎和雇佣兵打交道B级公民,都听说吉原区那边,个侧脸有三分像宁灼清冷型小鸭子最受些五大三粗雇佣兵喜欢,每次都在拿到大笔钱后被折腾个半死,也算桩香艳下流谈资。
他进来之后直正常着没发病,男人差点忘记,宁灼在他们那行危险评级,似乎是S等。
这是相当无理要求。
在义肢和人体改造风行现时代,人造器官早就大行其道。
如果他装个人工肺叶,难道还要现场表演掏心掏肺?
对方是客户,但宁灼身为“海娜”二把手,有些事情不能退让。
宁灼坐着没动,说:“‘海娜’是专业。”
这当然是第三频道精心选择照片。
稍后,社交平台必然会围绕这张照片展开旷日持久辩战和互骂,为正义秀带来漂亮收视率。
屏幕里杀人犯眼睛是湖水样蓝色。
而现实里宁灼,瞳仁是种质地很纯粹、宝石样绿。
里外,两人眼珠都没什感情地、直勾勾地望着男人。
灼进来前大致清点过,走廊里前后共十七个包间。
看似安静包间里,每个都可能藏人,且不止个。
“把你通讯器和腕带都摘掉。”男人冲盒子扬扬下巴,“这是私密谈话。”
这是雇主要求,宁灼当然照做。
但男人显然并没有放心。
他咽口唾沫。
说到底,男人不过是想给宁灼个下马威,倒没真想把这档生意搞黄。
于是他硬着头皮摆出宽容样子,摆摆手:“那就算。”
窈窕女人带着通讯器材,踩着优雅步子晃出去。
男人用不大体面速度喝半杯威士忌,喉尖里因为紧张泛起干涸才稍稍平息。
男人觉得好笑,嘲讽话脱口而出:“‘专业’?你要是够专业,你那只手是怎没?”
室内霎时间静下来。
男人自觉自己说得宁灼哑口无言,气势上已经完全赢过他,刚要优哉游哉地去拿酒,宁灼却笑起来。
他望着男人右臂关节处,声音放得轻三分,温柔得让他毛骨悚然:“你想知道吗?”
“你想知道,告诉你啊。”
男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他又拿汗巾揩揩干燥额头,没说话。
按照以往谈判经验,男人坚信,下马威是必须,这样才能让这些粗鲁低智雇佣兵畏惧,叫他们学会“好好听话”。
于是他重复遍自己要求:“摘下来。你手。”
宁灼实事求是道:“义肢没有装载通讯和录音功能。”
男人摇摇头,不置可否:“现在科技很发达。”
因为他很快提出下个要求:“把你右手摘下来。”
宁灼正在解腕带。
这回,他抬起头来认真看男人眼。
此时,旁边屏幕里出现杀人犯那张英俊过度脸蛋,恰好和宁灼脸处在平行位置。
……这张脸颜值,是会让人对受害者发表些猥琐言论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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