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肿眼泡和那个被他踢
裆
高个子大概是闲来无事，结伴进来看他，并当着他面大大地表示
番惋惜。
“这个品相，要是能再养两年，在黑市里能卖上个好价。”
高个子含着唇烟，含混话音里伴随着翻涌不息雪白烟雾：“用不着两年吧。
就认识个有钱人，就喜欢他这个年纪。”
两个人当着宁灼，大谈下流话题，越聊越觉得有戏。
肿眼泡索性挑帘子，走出去，和外间那个领头人模样强壮男人交换意见：
在他身影消失在塑料帘子那边后，被铁链困住海宁慢慢站起来。
他用左手握住束缚住自己右臂铁链，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节节地把铁链收绕起来。
他现在像是条被锁起来狗。
他要确定自己最大活动半径。
经过他测算，铁链长3米。
如果他真跑去敲诈，赶上他们心情好时候，说不定还真肯给这个小警察施舍点封口费。
问题在于，爸爸没举报，也没敲诈，偏偏留下调查走访记录。
这
来，就给查理曼留下充足操作空间。
他可以假造举报信，可以向interest公司无限夸大爸爸想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正义”行为，让大公司正视爸爸，认真地觉得爸爸是个“麻烦”。
那，这个“麻烦”，因为儿子被绑架，送赎金时死在绑架犯手上，留下可怜孤儿寡母，收到“白盾”笔数额还算过得去抚恤金。
由“白盾”出钱，把他儿子从穷凶极恶绑匪手里赎回来。
可以想见，他爸爸会有多感激和信任查理曼先生。
此时此刻，笼罩在海宁心间层迷云渐渐散去。
大公司为什会注意到爸爸？
爸爸调查根本不是大范围。
“老大有交代定要他死吗？……太浪费吧。咱们拉个小流浪汉过来，刀宰，把火扔上去，烧个皮焦肉烂，鬼知道死是谁啊？”
他们低低地交谈会儿，似乎是达成什共识。
肿眼泡去不回。
放下铁链，海宁半蹲下身来，在自己左脚运动鞋跟气垫处摸索番，从夹缝间抽出片薄薄剃须刀片。
云梦区太乱，他总习惯多做几手准备。
可惜这小片刀片并不能帮他脱困。
刀片切不断骨头，也切不断铁链。
他把那刀片攥在指缝间，原地坐下。
而他因为为interest公司效力，获得锦绣前程，离开云梦区这个泥淖。
多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肿眼泡不知道这个被自己踹倒半大孩子脑子里在转什样念头，只发现他半阖着眼睛，呼吸艰难。
他想，不是被踹伤内脏，就是知道怕。
他冷笑声，转身离开。
所以，最先察觉到异常，极有可能是云梦区“白盾”内部人员。
毕竟爸爸出去走访调查，都是老老实实地拿着自己警官证到处出示。
如果……查理曼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发配”到混乱又偏远下城区，这样“天之骄子”，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走出去。
要是能为大公司效力，除去个“麻烦”，那就是大功件。
当然，海宁知道，爸爸那点可怜巴巴贪心，在大公司眼里并不算什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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