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里翻船。
满腔怒意宁灼看到被他端端正正摆在床头杯子,只觉得刺眼,索性端起来,口气喝尽。
红枣枸杞姜茶凉,顺着喉咙甜腻腻地滑下去,在胃里又燃烧出小团烈火。
宁灼没有再看悬浮在半空监视屏,不知道接下来情节和内容。
他也是在两年以后,系统梳理基地内外监控点位时,发现段旧年录像。
他将视线投向旁边管家。
宁灼感觉,管家好像有点怕单飞白。
因为面对这个小孩,他咽咽口水,回答得相当郑重:“您失踪当天,们就动用‘白盾’里点关系,追查到那个农场。那里有个人下巴被打碎,重伤昏迷。另外个改造人已经死。们救下还活着那个,让他写下些情报,他说您被个安装机械右臂人抢走。他……”
单飞白带着口温软少年音,徐徐道:“哦,那人还挺讲义气。绑架共是三个人,应该是伤不重,醒过来后逃掉吧。”
“把他治好后送到监狱里去。环境水平排名倒三之内哪个都行。”
所以他伸手呼出透明随身屏幕,正巧看到单飞白和他父亲行人走出会客室。
没有什父子重逢温情戏码,没有哭泣、拥抱和失而复得喜悦。
单荣恩神情得体而平静,单飞白也完全看不出刚才歇斯底里疯样。
父子俩像是刚刚结束个商业酒局,此时客人还未散尽,所以他们肩并着肩,依旧戴着那张官方又客套假面,迎来送往。
只是,单飞白每路过个监控器,就会抬头看上眼。
宁灼被他这口歪理气笑,抬起脚,捺住他肩往前蹬,轻而易举地把他撩个跟头:“滚你吧,小狗崽子。”
好好个人,偏生副狗相!
单飞白站起身来,冲他鞠躬,施施然地滚。
临走前,他顺走件宁灼外套,披在身上,遮住后背鞭痕。
宁灼没有去送。
单飞白走到来接他高级飞行车前时,微微怔,俯下身。
在他再次直起腰来时,手里多朵初春新生野花。
单飞白将花拿在手上,颠来倒去地玩很久。
因为找不到要送人,最后,他把
“把那个逃掉人找到。会给你们提供副画像。”
“把他找到,然后也送到该去地方。”
单飞白用那样口吻,无所谓地对那几个绑架犯处理提出自己意见。
宁灼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小孩面对着自己时候,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他展露出,都不是他最本来面目。
……就他妈咬他这口最实在最真心。
他似乎在等个永不会来挽留。
大概是等太久,单飞白眼睛隐约有些闪亮。
他略略低下头,吸吸鼻子,问:“你们是怎找到?”
单荣恩没有说话,走在最前面,表演他优雅台步和稳重台风。
单飞白也不是在问他爸。
他在床边坐下,长久地坐着。
坐得久,他迟钝神经被手指传来钝痛再次唤醒。
单飞白这口咬得非常精准、坚决、狠毒,很有可能伤着骨头。
他就是冲着让他留下永久伤疤来。
宁灼开始后悔自己放单飞白放得太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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