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白是无法分辨血红。
他眼里宁灼,是段黑白默片
小年轻兴冲冲地比划:“当然是去找第嫌疑人谈谈话!”
……
亚特伯区第监狱,高级监狱区囚牢里。
单飞白正取本小说,摊在腿上页页翻看,就见宁灼大踏步从外推门而入,脸色略见苍白,额角缀着薄汗,像是冬日里附着在陶瓷上冷水珠,滴滴,更衬得他皮肤底色晶莹到几近透明。
宁灼先进盥洗室,将手伸到自动水龙头下。
他全程旁听下来结果,是知道薛副教授人不错,没有刁钻、刻板、爱说教坏习惯,斯斯文文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又请他杯茶,可以说是个标准好人。
他们早就调查他信用点使用记录,没有任何私自购买化学品记录。
薛柳账户上,近期倒是有笔比较大可疑支出,对方是个查不到身份、也无法追溯黑户头。
可他解释也是合情合理——去黑市找医生治疗脸部烧伤。
他家里更加没有任何自设实验室。
这件案子牵涉太广,不大可能是薛副教授手策划。
他必然是有帮手。
林檎感觉,这位帮手心思过于缜密。
这招高明之处在于,如果“白盾”派出调查组是个想要敷衍事,他们根本不会仔细调查,也自然不会找到薛副教授。
但换来个敢查、肯查自己,真调查到这步,他却不能说。
身高、体型、制毒能力、换掉脸……
从犯罪动机上讲,薛柳也是相当充分。
宁灼能调查到东西,林檎也能查到个七七八八。
他唯宝贝女儿,很有可能是金·查理曼害死。
但是……
……紧接着是片安静。
没有水。
宁灼正困惑着,就见单飞白走到盥洗室门口,探个脑袋进来:“宁哥,刚刚通知,停水半小时。”
宁灼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
他这回身,单飞白才顺利地看清他稍稍破裂唇角、衣角上附着灰尘,以及满手半干鲜血。
至于动机……
他确失踪个女儿,但他从来没有为此大吵大闹过,该上课还是上课,该下班还是下班。
这样位斯文有礼教授,怎会突然发疯,把自己改头换面,专程去杀个必然会死杀人犯呢?
于是,小警察给出他结论:“薛副教授没什嫌疑呀。”
林檎不置可否,柔声启发道:“你觉得们下步该向哪里行动?”
他甚至不应该汇报给“白盾”。
——因为林檎没有证据,却有良心。
薛柳家里干净自然得找不出丝纰漏,他甚至不知道本部武是谁。
背后人,在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利用个警察良心。
至于小警察,则完全没有林檎这些心思。
林檎在心中默默苦笑。
要定薛副教授罪,必须要证明他有动机。
要证明他动机,就要把金·查理曼事情抖出来,彻底还他女儿个公道。
这个结果,绝对不是“白盾”当局乐于见到。
就算林檎将情况如实报告给“白盾”上层,他们也只会把这件事压下来,然后再暗暗想办法,给这个可怜又温柔父亲今后生活造成无穷无尽麻烦和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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