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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预报并没有雨,可当他们走出音乐厅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酸雨。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酸苦味,像是变质盐卤。
私家车辆可以停在音乐厅自设停车场内,但像无人出租车这类社会车辆,是不被允许上岛。
他们只能步行出岛。
终幕之后,桑贾伊第个起身鼓掌。
随之响起满堂喝彩,终于把难得进入深度睡眠宁灼惊醒。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
难得看到这样宁灼,单飞白玩心大起,趁着灯光还未亮起,认真地用面颊蹭蹭他:“都睡热。”
宁灼面上毫无表情,实际精神恍惚,并没有马上感受到冒犯:“……睡多久?”
他们背后五排座位开外,有两双眼睛也没有在看舞台,正注视着他们举动。
单飞白对视线相当敏感。
在察觉异常后,他第时间扭过头去。
可惜,舞台上恰在这时雨过天晴,出“太阳”。
在光芒万丈背景下,所有观众都齐眯起眼睛。
神经。
当舞台上青年男女们唱着青春洋溢昂扬调子、筹备起航事宜时,宁灼就已经睡熟。
他睡起来很安静,呼吸匀而深长,睫毛凉阴阴地扑下来,愈加显得双眼皮痕迹深而长,少几分冷锐戾气,多几分眉目如画。
单飞白不打扰他,因为知道宁灼平时把自己当铁人用,能多睡会儿是会儿。
他偷偷地去用指尖碰他,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并没有吵醒宁灼。
眼看这雨时三刻间不会停,单飞白主动跑去找伞,路遇桑贾伊,毫不见外地管他要把特制雨伞。
桑贾伊作为“英雄”,这些年来下来居移体,养移气,已经养出宽容友善条件反射,当然无条件是把伞借给单飞白,同时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
他神经过敏,对任何异常细节都不肯放过。
桑贾伊笑着试探他:“先生以前也来看过《沉船》吗?”
单飞白快乐地点头,又补充道:“这次带男朋
他思考下自己失去意识节点,自问自答:“嗯,挺久。”
紧接着,他又说:“你该叫醒。”
单飞白自然起身,又望眼身后。
观众纷纷离席,那窥伺视线也再没有出现过。
他边想边答:“睡挺好。这剧情看得怪恶心。”
单飞白丢失他目标。
那两人也由此警觉,再也没有向宁灼和单飞白他们投出眼。
两个半小时后,在舞台灯光营造出朝阳场景中,满身创伤五人摇摇晃晃地站在救生艇上,遥望着重新出现在地平线上、银槌市边缘轮廓。
饰演“桑贾伊”演员饱含热泪,说出最后句台词:“到家。最亲爱朋友们,你们看到吗,们到家。”
他语调煽情,情绪真挚:“……可你们不在,家又在哪里呢?”
当碰到自己留下那圈齿痕时,单飞白颗心痒得厉害,野心勃勃地想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咬上口。
不过想又想,他还是没能舍得。
单飞白捂住嘴,猫似打个哈欠,望向舞台上正在勇敢地和飓风搏斗少男少女。
在他还是单家小少爷时,他曾看过这出音乐剧。
现在他知道内情,音乐剧就彻底沦为场不伦不类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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