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和表姐夫他们?他们凭什要家卖房?
江澈踮踮脚,屋里头,爷爷坐着,抽着竹烟斗不吭声,但是脸色很难看。
这会儿是二姨正说话:“们这哪里是逼你家卖房?就是听说有这事,就过来问声。再说,你家不还有老屋,溜好几间呢,又不是没地方住。”
“咱们这说,小姨父”,表姐夫跟后
江澈不敢跟张婶道走,没等她,抢先段轻手轻脚躲到门外邻居们后面。
眼前大门都没关,因为有邻居就倚门站着,不好赶人。
屋里爸妈在,爷爷在,两个叔叔和老爸几个朋友也在,另外更让人意外,两个阿姨和他们儿子、女儿、女婿……包括那位现在应该已经赌输钱表姐夫,整大群江妈那边亲戚,也都在。
外头人在说:
“不能卖啊,这房卖,江家可就败……本来多好日子。”
“小澈?!”
刚到巷口,正在小卖铺坐着张婶先给发现,激动地喊起来。
“是,张婶看店呐。”躲不过,江澈只好应付下。
“说你也该急,好,你这好歹是赶回来!”
“嗯?”
当天中午,收起郁闷和不知足,江澈同学终于在诈骗亲爹亲妈个多月后,坐上由盛海开往越江省、水昌市火车。
回家。
身上带着卖中签号所得44800块,加上本身有3000多,合计约48000元巨款。
这差不多相当于你现在读大学,读着读着,突然给爸妈拿回去两百万,甚至从惊吓程度上来说,92年初5万还更有震撼力。
当然,在江澈计划中,这次并不打算全交上去。
“是啊是啊,小澈也是,多好孩子,突然就糊涂。”
“糊涂什?他这年纪想女人不也平常……又没偷谁家。”
“得,说小澈干嘛,他那事都过去,江家认得硬气,不也落个儿媳妇?倒是这亲戚上门逼人家卖房这种事,还真没见过。”
“是啊,是啊,咱们得帮衬着点。”
原来已经不是老爸想卖。
“还嗯……跟婶子还装是吧?你家因为你弄到要卖房这事,还想瞒着谁,你家亲戚都知道,来好些个,正在你家里头坐着呢。”她说完扭头冲屋里喊:“孩他爹,下来看店,也跟去江家看看,帮着劝几句。”
“……”
江澈想拦她,可是没理由,因为远远可以看见,家门口好多熟人,好几个邻居手里还端着碗,夹着筷子,碗空也舍不得走。
这年头谁家要卖掉自住房,是大事,甚至会是村里人眼中大笑话,可是也不至于这多人围观吧?
还有什事?!
这年头还没有银联,同行跨区域样是大问题,很麻烦。
所以还是只能用爸妈教老办法,认购证照旧缝在内兜里;另取出四万块分成两份,撕开外套内层,在左右两边肋部位置各缝进去个两万块纸包,固定住,缝上口子,这样只要胳膊往下垂就能自然地护住;最后剩下八千块,分藏身上和书包各处。
交通不便时代,归程漫漫。
江澈路赶车,换车,等车,到家已经是隔天夜里六点多。
初春时候,六点钟天色已经很暗,回家机耕路上石子细碎,泥团子又被晒得太干,踩上去咔沙咔沙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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