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你干嘛？”
刘姨
情况很特殊，她是差两年就退休
却被迫下岗，至今退休工资事都还没个说法，而她家老头，原来也是二厂老资格，二厂机修那
块，几乎都是他徒子徒孙。早些年下来就是这样，工厂里师徒，那也算亲人……
可惜，老头早几年走，剩个老师娘，下岗后过得很艰难。为办退休事，她到处求，到处哭，却全都没用，心如死灰。
男职工从最初咬牙切齿想发狠，到气急败坏却不敢用力，原因就是这个，大庭广众下敢打孤寡老师娘？传出去他就不用做人，这里多数人都知道他刚进厂时候，因为家在外地，不会照顾自己，在师傅师娘家吃住大半年。
“师娘？死老太婆在菜市场捡菜叶子时候，你可没喊
声师娘。”刘姨咳声，指着那个男职工道，“马文欢，你替这个老师娘说过句话吗？求上门，你都躲着。”
小辣椒脏话飙起来阵噼里啪啦，刚刚唐玥没来之前，她被人蓄意围攻，连说话都被堆大嗓门压着，这会儿总算是痛快。
人群安静几秒钟，“……那她穿这样，戴这个，个个跳舞场钻是要干嘛？”
“卖东西，就这些东西。”
唐玥第次开口，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激烈，边说，她边低头拿手扫开石子，腾出片空地，把包裹放下，打开，开始整理饰衣链和编织手串。
“那也是旧时代交际花，抛头露脸，丢人现眼”，名胸兜里插着钢笔男职工站出来，满脸鄙夷说，“说是卖东西，卖东西有这样卖吗，还不是卖脸？”
这也就是1992年，放以后，哪有这事？
江澈站得稍微有点远，在等人，不时扭头看眼……祁素云效率很高，刘姨和方婶眼看就到，他赶紧迎上去。
情况紧急，没时间看剧本，揣摩角色，“韩导”只能现场给她们讲戏，并祈祷两位婆婆能比西游降魔里空虚公子找那四位强点。
另边，文化宫外。
“二宝你脑子有坑啊？听不懂人话啊？”
人群阵议论，马文欢表情纠结下，有些中气不足道：“那是国家政策，牛厂长想帮大家都没办法，何况就个小文书。”
这话诛心……尤其现在是1992年。
男职工避开唐玥看向他诧异目光，正想继续……
“啪。”
个耳刮子劈到他脸上，时机拿捏得正好，满头白发刘老姨个踉跄扑上来，打完接着踉跄，接着挠。
男职工把人架住推把，但是犹豫下，不敢用力，只好气急败坏退开两步，恼火说：
唐玥还没说话，谢雨芬先急，上来扯扯唐玥身上衣服，说：“你凭啥就信那些人……是因为小玥姐今天穿身好看衣服？”
她又抓起唐玥身上带饰衣链，“还是因为这个？”
“那你看……你好好看看，又给谁包，这……得几十个大老板来包吧？”她把自己带饰衣链托起来，那上头各种华丽，超过唐玥不知多少倍。
名叫二宝年轻男职工抽抽搭搭抬头看眼。
谢雨芬“咔嚓”掰下来颗玻璃水晶扔地上，“刚还有人说小玥姐戴钻石项链嘞，你们他娘见过钻石项链吗？钻你们奶奶个腿，镶金脑门，象牙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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