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似懂非懂地点
点头。
刘婕妤摸摸他
脸，问还要不要吃柑子。
打定主意不告诉儿子，皇帝又病事。
李澜扁扁嘴，拉开她娘手，扭过头说：“那澜儿也不出宫，娘你……你自己
个人出宫享福吧。”
刘婕妤愣愣，扭过头哼声，把剩下那半个柑子都吃。
李澜看会儿，挪过去蹭蹭他娘，软软地说：“宫里好，有澜儿，有父皇，娘也留下来。”
李婕妤忽然就把搂住他，把他按在自己胸口，颤声说：“
澜儿，澜儿啊……你不明白啊……”
李澜想抬头，被他娘按回怀里，只能静静地听着。
刘婕妤忙又塞两片柑子在他嘴里，低声教训道：“你父皇要你做什
你就做，不要你做什就别做，哪里这多话，以后千万别再问为什，知道没有？”
李澜被柑子塞嘴，想“哦”声，也发不出声来，只好委委屈屈地点点头。
他把柑子吃下去，想问为什不能为什，但是他娘不许他问，于是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刘婕妤放下柑子摸摸他头，叮咛着：“别想，别问，你现在也是你父皇跟前红人，你只要好好地听他话，做他让你做，就不会出事。你就能好好长大，然后娶个媳妇儿，接娘出宫去享福。”
李澜眨眨眼，问：“娘，媳妇儿是什呀？”
转眼入秋。
李澜翘着脚趴在窗前，两条小腿晃着，刘婕妤走过去，剥个柑子掰片喂到他嘴里。
李澜就着他娘手吮住那片柑子，转过身来，手里握着把红叶。
他把那把红叶向刘婕妤晃晃，眨眨眼睛说：“娘，你看这，好不好看？”
刘婕妤点点头，说：“好看。”
好像有滴水落在头顶。
李澜眨眨眼，不明白这到底是怎。
过许久才被放开，刘婕妤眼睛是红红，他伸手去摸，他娘别开脸，自己拿帕子擦干泪痕。
李澜站会儿，收回手，仍旧回头看窗外：“为什这几天，乐意都不带澜儿去找父皇。”
刘婕妤回转身来，摸摸他头，低声说：“你父皇自然是有事要做，顾不上你。过些日子，也就好。”
“娘就是你父皇媳妇儿。”刘婕妤小声地说：“媳妇儿可以给你生崽儿，就像娘给你父皇生你样。”
李澜点点头，似懂非懂。
片刻后又问：“那咱们出宫，父皇怎办？也和们起……出宫享福？”
刘婕妤脸色顿时白，把捂住他嘴：“胡说什，你父皇当然是要住在宫里，直是要住在这宫里。”
要直住到死为止。
李澜就甜甜地笑：“这都是澜儿挑出来，院子里最好看。澜儿要送给父皇，父皇定……喜欢，父皇拿着，定好看。”
刘婕妤愣愣，心里犯嘀咕。
但到底是什也没说，又剥片柑子给他。
李澜咬着柑子，啜着柑子里香甜汁水，看着窗外。
然后偏过头看着他娘，又问：“娘，父皇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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