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这才转过脸来,仔细打量着皇帝,稍稍放下心来,语重心长地道:“陛下可是许久不招人服侍缘故?阴阳交泰也是大事,陛下确实该注意些。”
李言恶狠狠地等他眼,起身就走。
走两步却被李澜拉住衣袖,最宠爱小儿子眼巴巴看着他,已经带三分泫然:“
李言也心知不该和孩子这样胡闹,只是李澜小手直揉在他痒处,揉得他浑身发软撑不起身——半是笑闹得脱力,半是真被揉软腰。
李澜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和他爹滚圈,压在皇帝身上,自己也被皇帝挠得咯咯直笑,笑闹得正开心,就被人从后头架住两条胳膊拎起来。
太医院掌院拎着六皇子,对着侍立边大貂珰们没好声气:“整天伺候着这个脑子不灵光小祖宗,你们也傻是吗?六哥儿昨日才退烧,你们是嫌陛下龙体太康健?”
黎平说话时候拿眼盯着皇帝面上沁着不正常晕红,又气又怕,把手里扭来扭去小傻子交到乐意和乐然手里,坐在榻边就开始给皇帝把脉。
李言番往常地收回手不肯叫他诊脉,呛咳两声才摆摆手道:“朕没事。”
皇帝昨天把傻儿子送回重华宫消息并没能瞒住后宫,自然是有人欢喜,却没人忧愁。
光皇帝后来知道,除陈妃念两声佛,还有皇后托词四皇子进学有成,亲自去小厨房做两道点心。
李言嗤笑声,倒没计较,只是伸手在李澜额上探探。
李澜伸出胳膊来抱着他脖子,用仍旧软糯嗓子向他撒娇:“父皇,澜儿病好。”
李言闻着笼上来那股甜香忍不住笑声,心说这个儿子怕不是糖糕成精,十分好脾气地被他搂得低**去:“这样重人,别总往朕脖子上挂,改日若是闪朕腰,你该当何罪啊?”
黎平却已是大惊失色,回头看着被乐意和乐然安抚着小傻子。
镇日里醉心医术黎掌院从来对别事不放在心上,也不曾听说他出去寻欢作乐,家里只得个老妻相守,于女色之上更是钝感至极。
但不上心归不上心,美丑妍媸总是识得。
皇帝已经是等好相貌,小傻子更是尽得父母于相貌之上长处,虽然才十岁,但样貌之姣好,足于陋室之中叫人眼前亮。
李言撑起身来,看着他目光紧盯着李澜,便很有几分气恼,坐起来猛拂袖,全拂在黎平脸上,带三分厉色:“胡思乱想什!”
李澜皱着眉头松手,认认真真地向着他父皇腰里揉:“父皇腰怎?”
李言噗嗤声笑出来,他腰里最是怕痒,被李澜揉这下,整个人都撑不住劲,倒在李澜身上,忙笑道:“澜儿,澜儿,你快住手,父皇受不住这个。”
这声已算得是讨饶,李言尾音轻轻扬起,笑语里含些轻颤,倒显得贯阴沉皇帝声音难得显得清软,李澜觉得实在好听,倒也不嫌他父皇压着沉,笑着又揉两下,甜甜地道:“澜儿不好,澜儿给父皇揉腰。”
乐然和乐意在后头拦也不是劝也不是,往日六殿下和陛下闹时候,他们若是拦,都是要被陛下斥责。
只是六殿下大病初愈,陛下也是,这样亲昵滚成团,万过病气可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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